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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Sumi
原文取自:baby leaf
原文名:この場所から ~home sweet home~



從這裡開始 ~home sweet home~Ι



冷冽的空氣與刺骨的寒風,正對原野、群山、百川以及村莊告知即將來到的季節。
樹葉變色,飛落。雖然看起來是相當漂亮的景色,但對壽命長久的妖怪而言,祇是在重複著無趣的日子。
『不過…』邪見嘆了口氣。
人類不僅會被那種事情影響心情,甚至也被身體狀況所左右…真是個麻煩的生物啊。
然後,帶著那種麻煩的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把躺臥在一旁的少女額頭上的毛巾換上濕毛巾。
呼吸很紊亂。
替換上的毛巾因為吸收了少女的體溫,持續變乾。
即使是從未見過生病的人類的邪見,也很清楚少女的情況並不尋常。
「殺生丸少爺。」
邪見仰望著坐在一旁的主人。
「再這樣下去的話…」
殺生丸不帶感情的視線出現些許變動。




「真慢…」
從剛才開始,這個村子的巫女就在一直坐立不安,惡行惡狀的半妖少年面前仔細地分類藥草。
(第十次…不,是第十一次了吧。)
楓似乎一直在計算著少年說「真慢!」的次數。
…哎呀哎呀,還是老樣子啊…阿籬不在的時候都會這樣。
少年正在等候同伴之一的少女回來。
其他的同伴們今天都因為有事出門去了。
小狐妖七寶也由於不想被捲入少年的不悅之中,老早跑去玩了。
讓他焦急等待的少女則…偶爾會像現在一樣地返回自己的國家,然後不久便會帶著土產回來。
這明明是再平凡不過的事,祇有他還無法習慣少女的缺席。
剛才,楓曾說過「一點都沒變」。不過那祇是在意指他表達感情的方式沒有變而已,在「真慢」這句焦躁的話中,確實有著不同。
以楓為首的夥伴們都知道,那句話和「想見她」是同義詞。
「別那麼毛毛躁躁的,犬夜叉。她差不多要回來了吧?」
就在楓好像說完,又好像還有話要說的時候,犬夜叉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扎到似地,丟下「太慢了!」這句話,飛奔到外面去。
(第十二次。)
楓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再度埋首於作業。


犬夜叉才剛奔至「食骨之井」,正好是阿籬正在和大背包戰鬥,想要將之推到井外的時候。
「犬夜叉!」
阿籬在井中揮舞著手。
犬夜叉將稍微綻開的表情硬是換成不高興的臉孔,故作出不悅的表情。
「…妳很慢耶…」
「抱歉抱歉。你看,因為打算在這邊多待一陣子,所以準備了很多東西…謝謝你過來接我喔。」
他在生氣吧…阿籬窺看著他的表情。
雖然他笨拙的遮羞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但果然這個時候,還是希望他能笑著迎接自己…阿籬這麼想著。
犬夜叉一聲不響地背起阿籬的大背包。
一邊對無法坦率說出「真高興妳回來了」的自己感到有些厭惡…
掩飾難為情也該有個限度,他率先正要邁出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
有個極為熟悉的氣味隨著包圍著他們的空氣流了過來。
雖然不像奈落他們的那麼令人不快,但就某種意義而言,是種讓人情緒焦躁的氣味。
那個味道乘著風,逐漸轉濃。
「怎麼了?犬夜叉。」
阿籬察覺到犬夜叉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
「那傢伙…來這裡做什麼?」
一邊說著,犬夜叉一邊將阿籬庇護在身後。
周圍的妖氣慢慢增強,連阿籬也感受得到。是個熟悉的妖氣。
這個妖氣是…
不久,一頭兇猛的雙頭龍飛過空中,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接著,龍的騎手全身纏繞著冰冷的妖氣,極其優雅地落在兩人面前。
「殺生丸…!」
犬夜叉滿懷憎恨地叫著兄長的名字。
「你來幹什麼!」
雖然邊說邊將手置於鐵碎牙的刀柄上,事實上犬夜叉感到很困惑。
真奇怪。這傢伙的感覺…這種情況還是頭一遭。
兄長面對自己時,總是會散發出的鬥氣和殺氣,今天完全感覺不到。
取而代之的則是,該怎麼說,沒什麼特別,到處都感覺得到,就殺生丸而言是極不相配的氣息。
除了戰鬥以外,兄長不會來找自己,除了鐵碎牙以外應該不會有其他要事才對。
所以兄長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周遭總是會很明顯地籠罩著敵意和殺氣。
然而今天卻是…
說實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毫無敵意的兄長。
結果,祇能像這樣做出打架的樣子。
另一邊,殺生丸彷彿事不關己一般,用一如往常毫無抑揚頓挫的冷冷音調回答:
「我要找的不是你…是那邊的小丫頭。」
「咦!我?」
他會突然襲擊過來嗎?因為殺生丸直視著自己的視線而感到畏縮,阿籬發不出聲音。
雖然他沒有鬥氣,但一被那雙過於漂亮,冰冷的眼睛所注視,即使祇有一瞬間,還是會瑟縮。
明明和犬夜叉是同樣顏色的眼睛…感覺卻迥然相異。
殺生丸的眼睛對她示意著『過來』。
提心吊膽地接近他的身邊的阿籬,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他的懷中,躺臥著一位被毛皮包裹起來的瘦小少女。
「小玲!」
少女的臉頰泛紅,呼吸急促,肩膀很痛苦地上下起伏著,阿籬祇看了一眼,就明白自己身處的情況。
「身體狀況不好嗎?」
殺生丸抬起了頭。不過,回答阿籬的則是不知從何處現身的隨從˙邪見。
「真是的…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發燒的人類小姑娘。」
他的這段話與口吻感覺不出諷刺意味,小妖怪繼續說下去:
「才剛想到她應該是著涼了,就變成這樣。一直叫著好冷好冷,從昨天開始就爬不起來。也不吃東西,我們用的藥草也不見效果…」
「喂,你這個人!」 阿籬氣勢洶洶地喝止邪見的發言。
她曾聽楓婆婆說過。妖怪所使用的藥草因為效果過強,對人類而言是具有殺傷力的。
根據用量會有相當的危險性。所以,必須要相當小心不可擅自服用…
「你該不會是給這孩子吃了莫名其妙的東西吧!」
「真是失禮的小丫頭!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妖怪的藥草對人類而言是毒藥,所以殺生丸少爺有說不能給小玲吃…」
「邪見。」
冷冷的聲音打斷邪見的話。雖然是在意味著『別說些多餘的話』,不過因為那聲音的壓迫感,不祇是邪見,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極度緊張。
嘴巴一開一合的邪見一邊膽戰心驚地窺看著主人的臉,一邊端正好站姿。
「總而言之,人類的小姑娘就交給人類處理。妳不能拒絕。」
雖然很不滿邪見傲慢無禮的說法,不過阿籬無法對玲置之不理。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殺生丸雖然抬起頭,但並沒有做出回應。
「喂,殺生丸。」
一直在後方有些距離的地方觀看一切的犬夜叉,向前踏出一步叫道:
「你好歹也是來拜託別人的吧。應該有句非說不可的話不是嗎?」
雖然一如往常是用挑起紛爭的口吻,不過他的手已經沒有握著刀柄了。
殺生丸連他的詢問也不予以回應,祇是將視線落在小玲的臉上。
即使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卻使阿籬的心產生微妙的動搖。
甚至有種『他好像很難過』的想法。
就算沒有回應,那個行動已充分表現出他的想法。



小玲躺在楓婆婆家中的床上休息。
犬夜叉一動也不動地,靠著牆壁,眺望著沉睡著的玲。
聽說事情經過的楓準備好玲的床鋪,並用寢具緊緊地包裹住發冷的身體。
而阿籬則是…一邊說「我去拿給孩子用的藥品回來」一邊通過古井,回去自己的世界。
「妳不是才剛回來的嗎…」
「可是,楓婆婆的藥草剛才被村人帶走了…而且,得讓她退燒才行…再來,還必須補充水分。我從媽媽那裡聽過不少處置的方法。」
以這種方式對待訴說不滿的犬夜叉的阿籬根本無暇去顧慮其他事情。
雖然就她而言,有著「小玲被託付給自己」的強烈使命感,充滿了『想要盡一份心力』的想法,犬夜叉卻感到很無趣。
不僅因為覺得阿籬被搶走而表現出像孩子般的任性,他自己的心也被一層難以言諭的沉重心情所包裹。
…再怎麼說她都祇是個普通的小鬼吧?
看著因為發燒而神智不清的玲,突然尋思。他們雖然是最近才知道殺生丸帶著人類的孩子旅行,但無論如何都難以置信。就算是看到玲跟在他的後頭走著的情景也是一樣…
好似在看著一幅沒有現實感的繪畫。因為殺生丸輕視人類,厭惡他們。
這位異母哥哥,連繼承了人類之血的自己,都視為螻蟻。
甚至曾利用過犬夜叉母親的靈魂,想得到鐵碎牙。
『你還真適合和人類交好啊。』,異母哥哥嘲笑著自己…
那樣的他,竟會帶著沒有任何用處,祇能算是累贅,毫無力量的人類小孩旅行。而且還會擔心那孩子…
胸口隱隱作痛。
因為這份難以言諭的感傷,犬夜叉感到心焦。
「殺生丸少爺…好冷喔…」
少女夢囈著,呼喚著兄長的名字。楓幫她拉好裹住身體的棉被。
「這個女孩好像相當仰慕你的哥哥。」
犬夜叉沒有回應。不,應該說無法回應。
那傢伙…那麼鄭重其事地用毛皮把妳抱過來…
剛才看到的光景,突然閃過腦海。
一定是因為玲叫著『好冷、好冷』的關係吧。
然後殺生丸無條件地給予發冷的孩子保暖的空間…
他這麼做是有什麼目的呢?
是什麼促使他那麼做的呢?
這個小姑娘是怎麼讓殺生丸改變的呢?
「犬夜叉,阿籬差不多該回來了…天色已經暗下來,你去接她吧。」
楓的這一段話,打斷了犬夜叉的思緒。
被給予了從永無止盡的思索中解放出來的契機,犬夜叉鬆了口氣。
一邊因為阿籬要回來的這件事感到安心,他一邊朝著食骨之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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