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幽顕鬼話



第三話 前夜~陰謀與宿命


一、
平靜的風隨著山鳴一同開始發出低吟聲。
四周充滿了妖氣。
伊吹對大和叫道。
「這傢伙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行動。不可大意。」
大和點了下頭。
外曾祖父會這樣說不是沒道理的。一看著她，就能發現她的妖氣非比尋常。大和認真起來。身為格鬥劍道袋小路流的繼承人，絕不能做出恥辱的戰鬥。他嚥下唾液。
他把劍平舉。
自從在與早乙女亂馬的戰鬥中落敗以來，他就隨著外曾祖父從頭修練起。捨棄自己的怠慢之心，從頭來過。母親穗香雖然對他說『不用那麼勉強自己』，但他不想就這樣當個永遠的輸家。
和外曾祖父一同進行的格鬥劍道修練，讓他覺得自己得到許多至今都不曾經歷過的體驗。至今從未感受過的自然之風、水、空氣和大地，這些生成生命的氣息。一面在這座京都北山的土地上捕捉這些感覺，一面取劍。
現在正好來試驗一下修練的成果。

「心無雜念地擺好架勢！」

伊吹丟來和平時相同的台詞。
大和點了下頭。手心冒汗。

「你們不過來嗎？那就由我來拉起序幕吧！！」

女性的眼眸閃爍著妖光。是道紅光。

「妳是朱雀鬼吧！」
女人身上的光芒隨著伊吹的叫聲同時炸裂。眼前頓時一黑。是個令人眩目的強光。
伊吹閉上眼，捕捉氣。
「這邊嗎！」
揮舞著木刀。
「太慢了！」
朱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這邊！！」
木刀的聲音劃過空中。
「爺爺！」
大和目光一閃，反手握緊真刀，撲了過去。因為感覺到那裡有氣息。
「哦哦！」
眼前的女性的身體輕飄飄地浮起。絲絹裂開，絲帶被砍下的部分在空中飛舞著。
「還挺有一套的嘛，小鬼。」
朱雀瞄了大和一眼。
「還沒完呢！！」
閃光的後遺症終於退去，恢復視覺的大和瞪視著她。然後，立刻轉動身體進行下一波攻擊。
朱雀將兩手交叉在胸前，喃喃自語著。
「波薩哇喀蘇哇喀，波薩哇喀米瑪喀。」
頌唱某種咒文之後，突地睜開雙眼。
猛然出現衝擊。
「是氣彈！釋放冷氣！」
伊吹叫道。
大和依言揮劍避開氣彈。熱氣飛過眼前。彷彿能把東西燒焦的火焰因為揮起的劍而撕裂消失。
「小鬼！你比外表看起來有一套哪。殺掉你太可惜了。」
朱雀不懷好意地一笑。
「豈能讓妳如願－！」
伊吹從旁躍向朱雀。反手持著木刀猛撲過去。
「哼！老傢伙別來礙事！」
朱雀張開兩手。
「嗚哇！」
羽毛一瞬間從她的手上浮現出來。爾後，擴展開來的羽毛宛如劃過天空般地飛向伊吹。伴隨著咻咻聲，刺破伊吹的衣服。
「少賣弄小聰明！」
伊吹揮舞著木刀，打落羽毛。
「大和！這傢伙的目的是要解除玄武塚的結界！別讓她接近那裡！」

「哼，畢竟活得久，要比小伙子的眼光來得正確啊。沒錯，我的目標是玄武塚！」
朱雀傲慢無禮地叫道。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你們的對手不祇我一個。」

青白色的光芒咻地綻放出來。

「久等了，朱雀！」

「什麼！？還有一個人在！」
伊吹的表情轉變成焦躁。
「爺爺！」
大和與伊吹背對背地靠近彼此。

「太遲了！青龍！」
「哼，竟然和這些廢物耗上這麼久，妳也太手下留情了吧。」
青龍的雙眸閃過一道冷光。

「不僅朱雀鬼，連青龍鬼也甦醒了嗎！」
伊吹的臉陰沉起來。
「哼，可不祇我們而已。白虎也甦醒了。玄武不久也即將復活！袋小路一族！」
朱雀邊說邊再次吟唱咒語。

「桑波達拉，艾魯希達波－達！」
如此頌唱著，再次將抱在胸前的雙手向前伸去。
洪水般的光芒降臨。火焰隨著劇烈震動的空氣燃起並襲向兩人。
「青龍！趁現在！」

趁著兩人一瞬間感到膽怯的縫隙，朱雀叫道。

「玄武，降臨！」

青龍大大地張開雙手，遮蔽天空。

空氣『啪哩啪哩、噗滋噗滋』地震動著。玄武塚隨著這個世界上從未聽過的轟響聲隆了起來。
「糟了！！」
伊吹叫喊的同時，宛如黑霧般的東西瀰漫在四周。闇之世界眼看著擴散開來。呈現出彷彿光線全被吸收掉的黑暗。
看不見一旁的大和的身影。
「大和－！」
伊吹竭盡全力地呼喚著外曾孫。

「可惡！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會無顏見祖先！」
伊吹再次握緊手中的木刀，橫舉。輕輕地將手伸向前方，彷彿祈禱一般地直立在鼻端。
「建雷命，請賜予我力量…」
如此低喃著，將全身的鬥氣集中在那之上。
「聖靈氣斬！！」
伊吹用盡全力地將橫舉的劍劃出斜十字。

轟隆隆隆…

總覺得眼前的黑暗一瞬間發出慘叫聲。
包圍在四周的闇之霧因為他所解放的劍氣而持續散開。視野再次變得開闊。
大和倒臥在眼前。

「哦？老糊塗倒挺有精神的啊。竟能斬開邪氣，不愧是袋小路一族的血脈。」
青龍在他的面前笑著。手中握著某個發著黑光的東西。
「你！那個是！！」
「玄武之魂，就由我等青龍和朱雀接收了。呵呵呵…朱雀門開啟之時，這個世界將面臨毀滅。你們不久也將被葬送在黑暗中。洗乾淨脖子等著吧！哈哈哈！」
「再會了。屆時，就是你們滅亡的時候了。三日後的滿月滿願以及秋分時刻。時候一到，鬼門就會開啟。然後這個世界將會落入我們的手中。呵呵呵。」

兩個鬼的身體隨著轟隆隆地狂吹的強風，輕飄飄地浮起。爾後，迅速飛上天空，一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可恨！玄武塚被…」

伊吹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眼前傾倒的塚石。
「爺、爺爺…」
待大和回過神來，伊吹才像放心似地跌坐在地。

「可惡…四鬼神竟然甦醒了…」
伊吹的肩劇烈地抖動著。
星辰在他們的上方，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地開始閃爍起來。


二、
到昨天為止的夏季天空宛如是騙人似地，呈現出被厚重的雲層覆蓋的下雨模樣。讓人有一種夏天差不多要結束之感。

「嘖！雨天真討厭…」
亂馬怨恨地仰望著天空。
受到咒泉詛咒的身體對雨水是最沒輒的。因為一淋濕就會變成女孩子。他靠近小茜的雨傘，躲進裡面。
「誰叫你不帶傘。我早就告訴過你降雨機率會從中午開始升高吧？」
小茜向他投遞一道好像在說『都是你自己不好』的視線。雖然勉強還保持著男兒身，不過照平常的模式，差不多要變化成女人了吧。
「喂，可以去一下貓飯店嗎？」
因為他這句話，小茜的表情陰沉起來。
「要做什麼？」
然後，沉聲問道。
「呃，那個，我想去借把傘…」
感覺到小茜的氣變狂暴的亂馬提議道。
「你是不想跟我撐同一把傘嗎？」
小茜開始變得乖僻。
「我沒有那個意思…祇是，連妳也會淋濕吧？」
亂馬看著小茜濡濕的右肩說。現在撐傘的人是小茜。想要讓他稍微延後變化的時間的小茜小心翼翼地走著的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是－這樣嗎！想在珊璞那理吃些熱肉包才是你的目的吧？」
嗯，這也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啐！醋罈子。」
「你說什麼？」
最後還是發怒了。
「怎麼樣都好啦，進去吧。」
亂馬躲進貓飯店的屋簷下，迅速溜進店內。
「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情！」
小茜莫可奈何地收起傘，跟著走進去。

五寸釘尾隨在他們後方。他一邊看著兩人同撐一把傘，一邊喃喃自語著。
「就是今晚了，早乙女君，你的時代即將結束。」
今晚是滿願之日，也是滿月之夜。他一邊握緊手中的符咒，一邊叫道。很自然地，他在貓飯店的屋簷下窺看著店內。似乎是對亂馬和小茜兩人進入店裡感到不太高興的樣子。從窗戶偷看，想要觀察情況。

「嗨！」
亂馬開朗地走進店內。
「亂馬！我就在想你今天也會來的。」
珊璞心情愉悅地出來迎接。
「妳好。」
一看到遲些進來的小茜，
「多餘的人也跟來了嗎？」
珊璞便睨了她一眼。小茜無意對珊璞這句話做出回應。是在意味著正妻的遊刃有餘嗎？但她一定在內心對珊璞的挑釁罵著『真是無聊』。
進入店內的時候，是剛好在做傍晚的準備吧？可倫忙得團團轉。
「哦哦，是曾女婿啊。剛才小霞小姐有來電說今晚也會來用餐。你就在這裡等她們來吧。」
可倫站在咕嚕咕嚕滾著的鍋子前，這麼告知道。結果昨天和前天都來這裡吃晚餐。因為聽說右京的大阪燒店正在改裝中，小右又剛好雲遊去了，這段期間貓飯店變成了天道家的廚房。
「亂馬！我真高興！今天我會更用心地做晚餐的。」
珊璞高興地說道。
「唉，水電行的人為什麼今天也沒來呢？」
小茜很無奈地嘆著氣。因為三天來都是在貓飯店吃晚餐。
「水管壞掉就無法煮飯吧。早餐和午餐又是怎麼解決的呢？」
「啊，因為祇有廚房的水管壞掉，浴室和其他的都仍勉強堪用，小霞姊姊還是能好好地做出早餐來。午餐應該是從飯館叫外賣吧。我們則是到學校的販賣部去買。」
小茜回答可倫的詢問。

就像可倫婆婆所說的，過了不久，小靡、小霞、早雲和玄馬等等天道家的人們都開始聚集過來。為了來吃晚餐。

「啊－啊，今天也是中華料理啊…我已經快吃膩了。」
小茜突然說道。
「總比吃妳做的料理好吧。」
小靡壞心眼地說。



「打擾了。」

就在這個時候，亂馬的母親佳香拉開拉門走了進來。
佳香很恭敬地頷首，對天道家所有的人
「那個，因為剛才在路上碰到稀客，所以我也帶過來了。」
有些躊躇地說。
「稀客？」
所有的人都望向佳香。
「是的，因為說有事情想找亂馬…好像有什麼隱情的樣子…」
「哎呀，亂馬的客人就是我們的客人。請不用客氣，進來吧。」
珊璞一這麼說，早雲便慎重地說道。
「來找亂馬君的客人，請進來吧。不論是增加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都沒關係，我們會負責所有費用的。」
是相當客套的說法。

「各位的飯錢會由我們來支付的。」
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吃驚地回過頭去。
「哎呀呀？有兩個亂馬？」
一看到那個人的相貌，珊璞就發出了驚叫聲。因為從暖簾另一邊走進來的是，和亂馬有著相似長相的少年。
「大和！」「大和君！」
亂馬和小茜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嗨，好久不見了，小茜小姐。」
大和邊說邊露出微笑。
「這位和亂馬長得很像的男孩子是誰？」
珊璞是頭一次見到他。她轉向亂馬詢問道。
「是我的表哥…一個叫袋小路大和的傢伙。」
瞥了一眼對小茜很親密地寒喧的大和，亂馬不高興地說。對他而言，是很不願意看到別人對小茜表現那麼親密的吧。
「說吧，是什麼大事讓身為無與倫比的大少爺的你，特地跑來這裡的？」
亂馬用充滿諷刺的口氣問道。
「由我來解釋吧。」
從暖簾的另一邊再次傳來聲音，一位老人走了進來。

「伊吹爺爺…」

亂馬瞪圓了雙眼。這是由於連先前和大和決鬥的時候，傳授自己格鬥劍道基本招式的外曾祖父都佇立在眼前的緣故。
來回看著率先走進來的大和和伊吹，亂馬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因為看到他們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那應該是最近才弄傷的，看起來還很痛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吧。
根據兩人的樣子可以推斷出來。亂馬默默地回看著他們。


三、
「哦…有這樣的陰謀在背底裡進行啊。」
可倫婆婆一邊攪動拉麵的湯汁，一邊看著袋小路家的兩人說。
伊吹對在場的天道一家簡略地解說了有關四鬼神的事情。
「或許，咒泉鄉名簿外洩事件也和那件事有關聯說不定…」
可倫的擔心不久即將化為現實，襲向眾人。然而，在這個時候尚無證據，純屬推測。
「總而言之，為了不讓他們對這個世界伸出魔爪，亂馬啊，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行動嗎？」
「那倒是無所謂…」
露出一臉複雜表情聆聽著的亂馬突然將視線投向入口處。

「別老躲在那裡，光明正大地現身如何！」

他以響亮的聲音說道。

人影抖動了一下。

「是誰！」
對他的聲音做出反應的小茜，拉開貓飯店入口的拉門。
一位少年由於那股氣勢而滾了進來。
「五寸釘君？」
小茜因為被邀請進來的人影的真面目是同班同學五寸釘這件事，揚起小小的驚叫聲。
「啊哈哈哈哈，妳、妳好…」
五寸釘慌慌張張地搔著頭。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你為什麼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啊？」
亂馬迅速來到他的身後。
「不、沒有啊，我、我對鬼神的事情並、並沒有什麼興趣，我祇是…」
面對一邊口吃一邊辯解的他，亂馬射出一道銳利的視線。
「哦…你根本就完全聽到了不是嗎－」
他一面威嚇一面瞪著五寸釘。
「喂，亂馬！別欺負弱者！！」
小茜彷彿在說『給我等一下』似地牽制著亂馬。
「這傢伙不見得就和這件事毫無關係呢…」
亂馬睨視著五寸釘。
五寸釘震動了一下，好似內心話被聽見一般。他因為對亂馬等人的談話無法置身事外，才會不由得就這樣站在那裡聽完所有的內容。而且，讓四鬼神甦醒過來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但似乎演變成了很糟糕的情況。他一面全身冒汗，一面開始尋思該如何逃離現場。
然而，亂馬銳利的目光卻好像在說『我可不容許』似地瞪視著他。
「啊哈…啊哈哈，我、我根本不知道鬼神和鬼咒術是什麼東西，更不用說在月讀神社製作祭壇，讓鬼神復活之類的事…」
已經語無倫次的他，不知不覺說溜了嘴。月讀神社和祭壇這類的事情，不消說，對亂馬他們而言是不明所以的情報。
「喂！」
亂馬的手迅速揪住他的胸口。
「你說的那個，月讀神社的祭壇－是什麼東西？」
「五、五寸釘君，難道說…」
小茜驚愕的臉也同時逼近過來。
「啊、啊哇哇…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在孔雀塚施行咒法這件事，竟會隱藏那麼大的陰謀…」

「孔雀塚？傳說那是朱雀鬼從前被封印的地方啊！」
伊吹爺爺震驚地望著他。

「喂，五寸釘君…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
亂馬微微一笑。然而，他的眼睛一點也沒有笑意。他雙手交握，啪機啪機地弄響著骨頭。
五寸釘嚥了口唾液。可憐的五寸釘被亂馬等人團團圍住，逃脫之路完全被堵住。

「那、那個，我、我祇是，想要得到鬼神之力，才會施行鬼咒術的！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鬼神打算毀滅人世－！是真的，相信我－！！」
最後開始呼喊起來。
「果然和你有關嗎？」
「嗚嗚…我祇是很單純地，想把早乙女君打得七暈八素、滿地找牙、坑坑疤疤、落花流水，所以才想得到鬼神之力的…」
「哦…祇是想把我七暈八素、滿地找牙、坑坑疤疤、落花流水是嗎…」
亂馬握緊拳頭，在他眼前作出想揍人的樣子。
「亂馬！到此為止吧。五寸釘君可是會氣絕的喔。」
小茜介入道。
「大概是甦醒過來的朱雀鬼巧妙地煽動他吧。別再逼問他了，亂馬。」
伊吹也混雜著嘆息地制止亂馬。
「是啊，亂馬。我們流派是不該欺負弱者的。」
真像優等生的大和會說的話。
「哼！拜這些天真的傢伙之賜，放你一馬吧。」
亂馬陡然鬆開緊揪住胸口的手。五寸釘向後倒了下去。
「小伙子，鬼咒術還剩下幾次即將迎接滿願？」
伊吹從後方詢問道。
「還、還剩下、一次…今晚的滿月之夜就要迎接滿願。」
「是嗎…再來就是滿願了啊。他們無意中說出了滿願的事嗎？」
伊吹一邊想起朱雀和青龍離去之際所留下的那些話，一邊附和道。
「今晚的滿願日，四鬼神一定會一起現身吧。也就是說，那時候是把他們再次葬送在黑暗中的機會。」
伊吹露出險峻的表情。
「不過，現在才去尋找布都御魂趕得上嗎？」
隨後附加的語尾處因為說得很含糊，其他人沒能聽見。

「五寸釘，我想你應該明白，你可得好好幫助我們喔…懂嗎！」
亂馬威嚇著他。
「呃…我、我懂。」
「可別想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喔－」
五寸釘一邊半是哭泣，一邊顫抖著。若是不給予肯定答案的話，不知道亂馬會做出什麼樣的行動。
「我也來幫忙。」
小茜迅速地站在一旁。
「傻瓜！這可不是在玩啊－！」
亂馬立即予以否定。因為不想帶小茜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你在說什麼啊！消滅妖怪是武道家的職責吧！」
她是個言出必行的女孩。
「我也要去。可以吧？曾祖母。」
珊璞徵求可倫的同意。
「嗯，保護夫婿是女傑族媳婦的任務。去吧，路上小心。」

「喂！妳們別隨便決定！」

亂馬回瞪著兩位少女。然而，她們可不是那種會聽從亂馬的話的天真少女。
「珊璞要去的話，我也要去！」
連正在內部作準備的沐絲也跑出來湊一腳。
「噗噗噗噗！！」
小茜懷中的小P，也就是良牙不停地叫著。這傢伙大概也想跟去吧。
「我也去拜見他們吧。就像小茜說的，消滅妖怪是武道家的責任。」
早雲也果斷地決定幫忙。

「現在是多對少的情勢。祇要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伊吹瞇起眼睛。

「我有點私事…」
佳香使勁扣住打算偷偷摸摸離開現場的玄馬的脖子。
「老公，你該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
一邊說著，一邊微笑，並將手置於刀柄上。
「老爸…覺悟吧！如果你還算是武道家的話，就別做出那種丟盡顏面的事！！」
亂馬也逼近玄馬地嚷道。
「啊哈…果然不去不行嗎…我祇是在開玩笑啦。」

就這樣，亂馬他們這些武道家，為了對抗四鬼神，將於滿月覆蓋天空的時刻，在月讀神社全體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