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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うたたね乱馬
原文取自:うたたね乱馬文庫
原文名:あたしのこと憶えてる?



01你記得我是誰嗎?


非常的突然,突然被告知『你是無差別格鬥早乙女流第二代』。
「ㄨˊㄔㄚㄅㄧㄝˊㄍㄜˊㄉㄡˋ?」
一瞬間無法理解這麼長的單字該對應哪些國字。
從被窩坐起來,後腦感到一陣刺痛。手一碰觸,就摸到編紮在後方的頭髮。
三位年輕女孩和兩位中年男人彷彿窺看似地注視著我。我因為奇怪的緊張感而有些畏縮。
「呃……你們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自報姓名有種不協調感,說不出口。很著急地想說出來,卻無法如願。
坐得離自己最近的女孩,伸出手揪住我的衣領,用力地連續搖晃。
「又在說這種無聊話!你是騙不了我的。」
沒想到她的臂力比外表來得驚人,後腦杓因為振動隱隱作痛。
「等、等等。」
我抓住女孩的手腕並拉開。
自稱小靡的女孩緩緩走過來說:「亂馬君,你說說看名字和住所。」
我想不起應該要說的話。
我突然看著右手。這隻手應該至少寫過一次……不,祇要是活著的人應該都寫過無數次自己的名字吧。想回想起寫名字時的感覺,右手卻沒有任何記憶。還是說,我原本是左撇子?
「住在……日本。」
「還有呢?」小靡問。
「忘了……」
小靡和留著鬍子的中年男人小聲交談,不過我聽得見她們的對話。
「是不是腦袋撞壞了?去給東風醫生看看吧。」
「今天很晚了,明天再帶他去吧。」
我環視著房間,是和室。房間中央舖著我一直蓋著的棉被,我的後方是走廊。現在因為是晚上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不過走廊外應該是庭園吧,看得到池塘。池塘旁似乎圍繞著一公尺長的裝飾石頭。
這裡是我家嗎?看起來全都很陌生,什麼都沒見過,也不覺得懷念。
被詢問知不知道在這裡的人是誰,一回答不知道,就被介紹了。
長女小霞,次女小靡,三女小茜。留著鬍子的伯父是天道早雲,用毛巾布包著頭的是父親早乙女玄馬。因為剛得知自己的名字,更別提一口氣要記得五個人,對我來說現在宛如置身夢中。
喪失記憶──在戲劇中很常出現,是在說我嗎?
沒有一點真實感。
「騙人。我才不相信。你是在耍我們吧。」
短髮女孩(還記不起名字)瞪著我。
「在下是不會說謊的。」
我一這麼說,小靡就反覆說了句「在下!」,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身為長女,穿著圍裙的長髮女性──”小霞”(玄馬是這麼稱呼她的)解圍說:
「亂馬君應該很累了,小茜也不要再跟他吵架了,好嗎?」
她安慰那位少女後,轉頭對我說:
「亂馬君吃過晚餐,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跟小茜吵了一架……然後好像被打到頭。明天會帶你去看醫生的。」
「是……」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好好睡一覺也許情況會好一點。」
我向小霞姊姊問了去洗手間的路徑。這裡是個相當寬敞的家。
洗手間的大鏡子映照出自己的臉,看到一位十五~十九歲的少年。因為比自己想像的要年輕而有點驚訝。從剛才三姊妹的對待方式預想,以為自己應該是二十歲左右。
望向一旁,看到腦後的三股辮子。健康的臉上有著兩道直眉。身材不削瘦,手掌寬大,手背上看得到手骨。捲起袖子才發現到自己是肌肉體型,捲起褲擺也看得到結實的腿肚,一施力肌肉就隆起,觸感很堅硬。我是有在做什麼運動嗎?啊,是格鬥家嗎?
小霞姊姊說我「剛從浴室出來」,原來如此,所以才會穿著有中國風花樣鈕扣的睡衣。
想讓自己舒暢一點而用熱水洗臉,我隨意拿了條擺在架子上的毛巾。再來想要刷牙,但是洗手間的杯子和牙刷有六組,有各式各樣的顏色和大小。比較大的藍色、綠色和天藍色的其中一個應該是我的牙刷吧。
傳來腳步聲,剛才那位短髮少女窺看著洗手間。
「那個……」
我出聲叫她:「在下的牙刷是哪個?」
「藍色的。」
我拿起藍色牙刷。
「謝謝。呃,妳叫什麼名字?再說一次好嗎?」
「天道茜。」
因為再來就無話可說,我開始刷牙。雖然我祇見過她幾分鐘,但是她很早就認識我了。我看著映在鏡子上的小茜。剛才雖然對我抱持明顯的敵意,現在看起來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
「那個,小茜…妳跟在下的關係是不是很差?」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剛剛說有吵架。」
「你真的忘記了嗎?該不會是假裝不知情吧?」
「假裝不知情……為什麼?」
「因為,在亂馬被打到頭之前,我們在吵架的時候──」
小茜告訴我為什麼會喪失記憶的原因。
起因似乎是小茜的一件胸罩不見了。小茜去問亂馬,但是亂馬回說不知道。可是根據被偷的時間和狀況,怎麼想都覺得除了亂馬以外沒有別人。一逼問之下,就越吵越厲害,甚至還說出小茜的胸部那麼小不需要胸罩,還有水桶腰之類的話,然後大吵起來。小茜很生氣地追著亂馬,用庭園中的大石頭砸他。亂馬因為被打到要害,昏了過去,甦醒過來後就變成現在的狀態。
我驚愕地說不出話來。被當成內衣小偷而被打,然後喪失記憶?
面前的少女說到「胸罩」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因為根本沒想到和這位少女的內衣有關而感到很不好意思。竟然隨便把女孩子的內衣拿來玩賞,之前的我是跟小茜有很深刻的關係嗎?還是是個很蠢的笨蛋呢?到底是哪種呢?
「是嗎?抱歉。謝謝妳。」
因為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我想要走出洗手間。
小茜抓住我的手腕。
「亂馬,有其他地方在痛嗎?真對不起。」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小茜,她的眼睛好大。剛才本以為是個很嚴厲的女孩,不過這麼一交談後發現她也有溫柔的一面,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明明祇是被很平常地關心,胸口卻感到奇怪的抽痛。看來我對女孩相當棘手的樣子。
「沒有什麼地方在痛,在下沒事的。」
小茜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要說什麼”在下”啦。好奇怪。平常你都說自己是”我”的。」
「我?」
「對。」
我再次在口中嘗試說出「我」,但是覺得很不習慣。雖然說「在下」也不覺得熟悉,不過總覺得不管用哪種稱呼都沒有多大差別。
「在下就是在下,不管怎麼自稱都無所謂吧。」
「是那樣說沒錯啦。」
「那晚安了……」
我彷彿逃跑般地走出洗手間。
應該要跟被稱為父親的玄馬,那位毛巾布頭睡在同一間寢室,不知為什麼卻是跟一隻圓滾滾的大熊貓一起睡。這種的不是應該養在室外嗎?眼神很邪惡的熊貓。試著摸摸牠,感覺毛皮比看起來要硬,硬梆梆的。白色和黑色部分的毛皮觸感是一樣的。熊貓正蓋著棉被。祇要別在睡覺時攻擊我就好。熊貓是雜食類的吧?還是熊才是呢?
雖然是一隻動作非常像老頭的熊貓,不過牠終於和我並列著棉被一起就寢。我望著天花板的木紋,完全沒看過。今天發生的事,好像全都是一場玩笑,就算會感到不安也是沒辦法的,醒來後也許就會想起一切吧?幸好還有人願意收留我。
16歲的格鬥家。我對這個稱呼沒有一點印象。如果被別人說是業務員,我應該會回答:「啊,是嗎?」就算被說是整體師,也祇會回答:「啊,是嗎?」這就跟被說是格鬥家是一樣的。無根草的漂浮感包圍著我。或許是全世界的人夥同一起演戲來欺騙我也說不定。放棄回想感覺輕鬆多了,於是我迷迷糊糊地進入淺眠。




「……馬!亂馬!」
刺眼的陽光射入,棉被被搶走。
「再不快點起床,學校會遲到的!」
雖然還很想睡,不過勉強坐起身。很疲倦,好想睡。一隻手翻開棉被,另一隻手叉著腰,岔開兩腳站在眼前的是小茜。總之跟她打聲招呼:「早安──」
「要遲到了啦!」
好像是她叫醒我的。再賴床總覺得很失禮,我爬起身。遲到遲到…小茜正穿著淡藍色,像是愛麗絲樣式的制服。
「妳要去學校?」
「你也要去。」
小茜推著我的背。我也要去啊?我想起自己喪失記憶的事。
「去洗把臉,到客廳去吃早餐。」
彷彿把我扔進洗手間似地丟下我。
我洗了臉後,再次回到房間找衣服。環視房間卻都沒有看到像制服的衣服。別無選擇祇好穿上放在衣櫃中的中國服和褲子。穿起來剛剛好,應該是我的衣服吧。
吃完早餐後上學去。小靡也是去同一所學校的樣子,和小茜穿一樣的制服。「我們快走吧。」小茜催促我。我的餐盤中還有一半的沙拉,但因為我不知道路,非得和小茜一起去不可,祇好留下沙拉,跟著她走出家門。我和小茜並肩走著。
「睡一個晚上,感覺有好點嗎?」
小茜問我。
「不,完全沒有。」
「是嗎?」
小茜用有點沉重的聲音說:「放學後我帶你去給東風醫生看看。他是個名醫喔。」
「要去的學校,是高中吧。小茜是幾年級呢?」
我轉移話題。下定決心直呼她「小茜」,她卻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因為小茜也直呼我的名字,我才會猜測這樣稱呼是沒關係的。
「我和亂馬都是1年F班。小靡姊姊是2年級。」
我牢牢記住通往學校的河岸道路。望向河川,河中似乎沒有魚。
「亂馬每天早上都會走在鐵絲網上去上學的。
小茜說。
「妳是說這面沿著河川的鐵絲網嗎?」
距離還挺長的。我做得出那種像雜技團的事嗎?雖然不想嘗試,但是小茜露出希望我那麼做的表情,別無他法。「唷!」我發出喊聲,腳踩上鐵絲網。把雙腳都踩上去後放開手。高度挺高的,不過沒問題。取得平衡後走了幾步,輕而易舉。
「可以走耶。」
我一露出笑容,小茜也跟著稍微笑了起來。微微的笑容。
我吃了一驚。
感覺有個鉛塊壓在胸口,絞痛著。
啊啊,這女孩一笑起來就很可愛耶。怎麼辦?
這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早乙女亂馬──覺悟吧──!」
……我?
回過頭去,一個高舉著木刀的男人衝了過來。男人揮下木刀,我迅速地用兩手接下木刀,像空手奪白刃那樣。
「你!你這個人是怎麼搞的!」
我揮開木刀,慌忙從鐵絲網上躍下。男人張開雙臂,想抱住小茜。
「早安,天道茜──!」
小茜流暢地揮舞著書包,擊中木刀男的臉。毆打了兩三次後,小茜趁木刀男兩眼昏花的時候跑了起來。
「被九能學長纏上會很麻煩的,快走!」
「那是誰啊?學生嗎?」
「校長的兒子,是個變態!2年級的九能帶刀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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