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HALFMOOM
原文名：夏幻想



三、羽化



「這裡是…？」

感覺頭昏沉沉的。
竄入鼻中的是濃郁嗆鼻的香味。身體沒入軟綿綿的白色絲棉中。蕾絲邊的薄布幔，從剛才就一直被微風吹拂，徐徐飄動著。
「呵呵呵…妳終於醒來了啊。」
奇異的聲音在眼前響起。
「是、是誰？」
倏地坐起身來的小茜注視著正前方。因為感覺到從那裡傳來了不尋常的氣息。
「歡迎蒞臨魑魅世界。」
那個東西一邊晃動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長長身影，一邊站立在布幔的另一邊。
小茜一瞬間擺出了架勢。
「請不用那麼緊張，放輕鬆一點。小茜小姐。」
被這麼呼喚名字的小茜的動作瞬間凍結。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這裡是哪裡？你想把我怎麼樣？」
接二連三地丟出疑問。
「呵呵，別那麼氣勢洶洶的嘛。好吧，畢竟時間還很充裕，我來好好地向您說明吧。」
布幔慢慢地敞開。那裡站著一位陌生且削瘦的老人。
「你…」
小茜的背脊發涼起來。雖然站在那裡的老人確實有著一張人類的臉，但某個從未看過的東西卻附著在頭部後方。那是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昆蟲尾部。多節的身體蠢蠢欲動著。

「請不用在意我的身體。我不會加害於您，也不會碰您一根指頭的。因為您是被選為「大御饗」的少女啊…」
老人伸出舌頭舔舐嘴唇，笑著。彷彿在品嚐小茜一般地看著她。
「大御饗？」
小茜反芻著陌生的名詞。
「啊，關於這件事之後再詳談…先換衣服吧…一直穿著那麼暴露的衣服不太雅觀。豆藏，快過來服侍。」
『啪』地拍一下手，一位少年隨即現身。
一望向他，小茜再次睜圓了眼。少年雖然相貌像是小學高年級的樣子，但他的背上卻有著一對人類絕不會有的翅膀。
「這個人會伺候小茜小姐您的。老朽暫時告退。」
老人深深地行了一個禮，再次消失在布幔的另一邊。

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小茜，被少年一邊說著『來』，一邊遞給她看的衣服打斷了思緒。
「請換衣服吧。」
少年既圓又大的雙瞳看著小茜。目光充滿了好奇。
「謝、謝謝你….但是…」
面對滿懷不安的小茜，少年安慰道：
「請不用擔心。並不用做什麼特別的準備。而且這件衣服很適合您喔。」
小茜因為他那張爽朗的孩童笑靨感到有些安心。
「那，請你轉向那邊。」
小茜催促著少年。
「我在外面等您。」
少年紅著臉，走到布幔的後方去。

小茜呼地嘆了口氣。
這裡到底是哪裡，自己又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來呢？剛才老人所說的「大御饗」這個詞彙在耳邊迴響著。
手中的衣服呈現出宛如絹衣似的淡色。彷彿可以看到內衣一般的薄。不過，很像外掛，並不會透光看到身體。手腳則是隱隱約約看得見。簡直就像在穿睡袍一樣的薄睡衣的感覺。整件衣服光彩奪目。
「可以確定的是，這裡不是人間。」
似乎被帶進了異世界。
由於就算在人間，也因為常常看到亂馬和他的父親˙玄馬的變身，而對這類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免疫力。縱使拜之所賜能夠保持平常心，但仍舊難以抹去往後會發生什麼事的不安感。
「請問換好了嗎？」
聽到很有禮貌的詢問聲。
「嗯，換好了。請進來吧。」
小茜一面裝出很平穩的樣子，一面回答。
「打擾了。」
以充滿元氣的聲音說著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小茜。
「怎麼了？」
「啊…不，因為我是第一次看到像您這樣沒有翅膀和節足的種族。」
少年有些忸怩不安地說。
「這麼說來…你和剛才的老爺爺都擁有像昆蟲一般的翅膀和奇怪的身體耶。」
小茜說。對小茜她們的世界而言，翅膀和節足會連在人的身體上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呵呵呵…畢竟豆藏是頭一次看到人類啊…」
老人又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像是餐食的東西。
「您應該肚子餓了吧。我送食物過來了。」
小茜對這位老人尚未解除警戒。因為武道家的直覺正敲響著警鐘。他和這位被喚為豆藏的少年在根本上有著不同之處。充滿了這樣的直覺。
「是、是嗎？謝謝。」
「請您不要那麼警戒…我並沒有摻毒藥。」
『呵呵呵』，老人笑著。大概是看出了小茜的想法吧？
「如果您什麼都不吃的話，會沒有體力喔。」
豆藏也勸慰道。可以感受到他竭盡全力地想要照顧自己的誠意。
「我想吃的時候會再告訴你們的。」
小茜回應的聲音有些冷淡。
「比起這件事情…這裡到底是哪裡？為什麼我會被帶到這裡來呢？」
不斷地丟出疑問。這是當然的。如果無法得到有關自己的處境的說明，就不能夠心服口服。
「這裡是魑魅世界。雖然平時和您們的人類世界是被隔離開來的，肉眼無法看到…是的，我們被您們人類稱為「魑魅魍魎」。是住在山林和河川的居民。」
「所以，長有像昆蟲一樣的翅膀和尾巴嗎？」
「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為什麼會帶我來平時看不見的你們的世界呢？」
「這件事我會再慢慢地對您說明的…現在請先用晚餐吧。因為您好像很餓了。」
看著盤子上香噴噴的食物，小茜的確感到肚子在咕嚕咕嚕作響。
「但是…」
「請放心。這是用您們的世界所食用的果實和魚類等東西所做成的餐食…和住在人間，蟲類所吃的那種下賤東西是不一樣的。雖然同樣擁有翅膀和蟲尾，不過我們和住在您們的世界的「昆蟲」或「蟲類」是完全不同的種族。」
雖然不是很清楚，小茜決定遵從老爺爺的勸告，開始進食。肚子餓是無法作戰的。這是既是武道師父，也是父親的早雲對小茜的諄諄教誨。無差別格鬥流是以吃飯作為力量來源，祇要情況許可，有機可趁，就要不惜努力地進食不可，她一直是被這樣教導過來的。好像另一個與自己擁有相同根源的流派，也就是亂馬所屬的早乙女流也有著相同的想法的樣子，不論是亂馬還是他的父親玄馬，祇要一牽扯到吃，就會不擇手段。
「好吧，我吃。」
小茜果斷地做出宣言。
「喔喔，真是個好決定。好，豆藏，陪小茜小姐用餐吧。」
老爺爺這麼交代道，迅速地走出了房間。

小茜由被留下來的豆藏服侍進食。冒出熱氣的湯，像是麵包的塊狀物，和水果。雖然看起來像是肉類的東西是用不知名的原料做成的，讓人不太有食慾，不過湯汁、麵包以及水果全都非常美味。
「做得很不錯吃嘛。」
小茜對豆藏微微一笑。
「那個，我之後到底會怎麼樣呢…」
小茜試著詢問豆藏。
「您將會出席降嫁儀式。」
「降嫁儀式？」
小茜停下手中的筷子，看著豆藏。
「我因為還是小孩子，並不是很清楚，不過據說是一種優秀的青年相互競爭，爭奪小茜公主的儀式。最相稱的人將會和您結合，然後拯救這個魑魅世界。」
小茜的臉色眼看著變得嚴峻起來。
「等等！那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是為了要讓我成為你們一族中某人的新娘，才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
「說得直接一點的話就是如此…」
鋼爺老爺爺一邊恭恭敬敬地捧著一顆發著光的美玉，一邊走了進來。
「我要回去了！」
小茜氣勢凌人地說。
「呵呵呵…您倒是說說要怎麼離開這裡呢？」
鋼爺得意地微笑著。
「我怎麼樣都要回去！」
「就算是對自己的本領極有自信的小茜小姐，也不可能逃離這裡的。」
鋼爺將手中的手杖迅速刺向床鋪。『轟轟轟轟』的聲音開始自床鋪內傳了出來。
「什麼…這裡是…」
小茜的房間開始化為不見底的空間。不加思索地伸手去觸摸地下。彷彿潛藏在地底的岩層發出燦爛的紅光。簡直就像是地底的蟻巢般的黑暗持續向下延伸。

「這是蟲籠。您是無法離開這裡的。呵呵…請在這裡和魑魅的第一勇士結合，產下甘露玉吧。」
「甘露玉？那是什麼…」
「您遲早會知道的…對了，再怎麼說都是異種交配，沒有給您下個御印可不行…」
鋼爺手中的手杖這回則揮向小茜。
「你做了什麼…」
「我下了咒縛。」
「嗚…」
小茜的動作停止了。身體被某個東西緊縛住，動彈不得。
「豆藏，讓小茜小姐吞下奇玉。」
被催促的豆藏恭恭敬敬地取出了小貽糖般大小的玉。
「小茜小姐，請原諒！」
豆藏如此說道，走近無法行動的小茜。
「你想做什麼？」
「沒有想做什麼…祇是想贈予您我們一族的證明…讓她吃下。」
鋼爺一發出冷酷的聲音，豆藏隨即將那顆玉塞入小茜的口中。
「嗚…咕…」
雖然小茜咬緊牙關，想拒絕玉的入侵，卻徒勞無功。
「不用抵抗了，您已是籠中鳥。除了接受自己的命運沒有別條路可走。」
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的鋼爺將手杖戳向小茜的口。
「不要－！」
小茜的嘴巴在叫喊的同時張了開來，那顆玉隨即沒入口中。

身體震動了一下。

「身體…在燃燒。我的背…」

「咈咈咈…這樣就能完成美麗的「大御饗」了…您祇要好好地為我等魑魅一族，不，是那個人和我的野心貢獻己力就行了…呵呵呵呵。」

小茜因為血液劇烈的逆流而失去意識。
「亂馬…」
她一邊在心中呼喚著心愛的人的名字。




「小茜…」
亂馬忽然取回意識。
環視四周，自己正躺臥在陌生的土塊中。
「妳醒了嗎？」
眼前一位駝背的老婆婆對他微笑著。全白的頭髮做成角髮。
（※角髮：古代日本的髮型。兩鬢綁有長髮。是常常會出現在古事記等書中插畫的髮型。）
（我…在格鬥會場弄丟了小茜…然後被不可思議的聲音所引導…）
「沒錯，是我在呼喚妳。」
滿是皺紋的臉在亂馬的眼前露出微笑。
「妳…是什麼人？」
亂馬迅速擺出架勢。
「我嗎？我叫玉藻。大家都稱我為玉婆婆。哈哈哈！」
亂馬緊盯著老婆婆。她的背上長有散發七彩光芒的翅膀。
「妳、妳是…妖怪嗎？」
話才剛脫口，亂馬隨即被敲了一記。
「不要很不客氣地就把別人叫成「妖怪」！」
「好痛…妳幹什麼啊！」
「我可是魑魅一族喔。」
「魑魅…？」
亂馬獃然若失地仰望著她。
「沒錯…」
「所謂的魑魅，就是傳說棲息在這片森林深處的…」
「哦…你知道這一帶的傳說嗎？」
「咦，呃…算是吧。小時候我曾見過一位叫魑魅之狹久夜公主的精靈。」
「什麼…妳見過狹久夜大人？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婆婆探出身。
「嗚哇！別抓住我的衣領啦…我快不能呼吸了！」
翻了白眼的亂馬仰視著老婆婆。
「你是什麼時候和狹久夜大人見面的…」
「小時候的事情啦。大概已經七、八年前了吧！和老爸到這一帶來修練的時候，偶然碰到的！」
亂馬一邊咳個不停，一邊答道。
「原來如此…聽說祇有天真無邪的孩子才能看到精靈…然後狹久夜大人把妳叫到這裡來…啊，沒什麼，這真是件好事啊。」
亂馬似乎沒有聽見玉婆婆最後說的話。
「小茜到哪裡去了？」
亂馬以銳利的眼神丟來詢問。
「啊啊，那位少女嗎？」
玉婆婆露出有些嚴肅的表情。
「落入那些傢伙的手中了…」
「那些傢伙是指誰？」

就在兩人正在交換著沒有交集的對話的時候，突然有人的氣息闖了進來。
「玉婆婆！！」
是一位劇烈喘息著跑進來的少女。背上長有一對白色的紋白蝶翅膀。
「什麼，什麼，什麼？」
亂馬瞪著那位少女。
「喔喔，真遊嗎？」
「玉婆婆，幸好您沒事…」
紋白蝶少女嗚嗚地哭了起來。
「祇是在人間稍微耽擱罷了…」
「玉婆婆不在的這段期間，這裡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啊！狹久夜大人突然不見了….而橙蛾一族趁機掌權….」
「原來如此…橙蛾想要統治魑魅世界嗎？那傢伙大概和狹久夜大人的失蹤脫不了關係吧？」
「請別說這種莫需有的話，婆婆。」
真遊以責難的眼神看著玉婆婆。
「雖然想趁可以行動的時候，救到那位名叫小茜的少女…但我那邊剛好碰到了一些事情…」
「小茜…指的是鋼爺從人間帶回來的那位少女嗎？」

「什麼！小茜果然在這個世界嗎？」

亂馬倏地變了臉色。

「給我安靜一點！」
玉婆婆又敲了亂馬一記。
「妳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怎麼搞的啊。一直打人打個不停。」
因為是完全不帶邪氣的老人拳頭，無法避開。
「話說回來，這位少女是？」
「是我帶回來的。」
「那麼，是玉婆婆的客人囉？」
「嗯，可以這麼說吧…」
「歡迎您的大駕光臨。」
紋白蝶少女頷首道。
「那位叫小茜的女孩，應該是被當成「大御饗」了吧？」
玉婆婆瞄了一眼喚做真遊的少女。
「是的…剛才被命令去服侍的家弟˙豆藏已經通知我情形了。」
「是豆藏嗎…」
「那孩子還是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小孩，鋼爺爺爺很輕易地就能使喚他。」
「那麼，那位叫小茜的少女呢？」
「被關到蟲籠裡面去了。好像在那裡被鋼爺爺爺所持有的奇玉轉化成鳳蝶的樣子。」
「嗯…那個老頭果然偷偷持有奇玉嗎？」
「是的，今晚將會舉辦饗宴。豆藏是這麼說的。」

「慢著！那個又是什麼鳳蝶，什麼轉化和什麼饗宴的…難道說…」
亂馬的臉色蒼白起來。

「真是個囉唆的傢伙啊…妳猜得不錯，她為了能被利用來實現那些傢伙的計劃，而被變化了。也就是羽化的意思。看她的翅膀應該是鳳蝶。那位少女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啊。」
「是的…那並不是很輕易就能夠轉化的種類。是一位就算魑魅也相當憧憬的黑蝴蝶少女啊。」

「我才不管什麼轉化還是鳳蝶之類的鬼東西！小茜究竟會被怎麼樣？」

亂馬使勁地逼近玉婆婆。
「她會成為被稱作大御饗的供品。」
「供品？」
因為出乎意料而睜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現在生病了。隨著人類勢力的抬頭，連這個世界都被腐敗的污染所侵害，我等一族的力量也耗盡了。為了讓狹久夜大人再次得到靈力，必須培育出「甘露玉」才行。」
「甘露玉？」
「就是異世界少女和被選出的勇士在蟲籠中結合的時候出現的美麗寶玉。祇要吃下和被推選做大御饗的女孩結合，所產生出來的那顆玉，就能夠增強妖力。據說吃下玉之後，祇要再次和大御饗的少女結合，就能夠生出擁有像狹久夜大人那樣強大靈力的精靈。因為對這個世界的男人而言，能夠留下擁有女神˙狹久夜大人上乘靈力的子孫，是一件很榮譽的事情…」
「話說回來狹久夜公主怎麼了？那位美麗的精靈…」
「妳剛才說曾見過狹久夜大人吧？」
「沒錯，我是說過。小時候在這一帶修練的時候偶然遇到的。雖然一直覺得是場夢，不過…魑魅世界是真的存在啊。」
「玉婆婆…狹久夜大人呢？」
「恐怕，已經不在了吧…」
「為什麼妳能這麼斷定？」
「因為我感覺不到她的氣…不論是在哪裡。」
「氣？」
「沒錯。就連生玉也碎裂飛散了…」
「生玉碎掉了嗎？」
真遊驚恐地詢問。
「是的，碎掉了，就在我的眼前。所以，狹久夜大人才會突然消失無蹤啊。因為生玉消失就代表精靈消滅的意思…之後我就被某個人給監禁起來了。而拯救我的人是那位少女小茜。」

「難道說，妳就是昨天的那隻吉丁蟲？」
亂馬問道。
「沒錯，那隻吉丁蟲就是我。瞧，這對翅膀的顏色應該很眼熟吧…」
玉婆婆拍打著翅膀。
「或許，就是因為這對翅膀才成了打碎生玉，把我幽禁起來的傢伙們的目標的…」
「玉婆婆…」
「沒錯，那是橙蛾幹的好事。他在謀劃著什麼。」
玉婆婆將一本正經的臉轉向亂馬。

「妳叫亂馬吧…有件事想拜託妳，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嗎？妳也想救出那位叫小茜的少女吧？」
「沒錯…把那傢伙奪回來是我的職責所在…知道了，我會幫妳的。」
「喔喔，妳願意幫忙嗎？」
玉婆婆的眼睛閃過一道光。
「不用一再地詢問。那麼，具體而言該怎麼做呢…」
「我打算這麼做！」
玉婆婆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了某種玉。然後將之塞進亂馬的口中。
咕嘟…喉嚨發出聲音，玉流進了亂馬的胃袋。

「妳、妳這傢伙…給我吃了什麼…」

亂馬一邊皺起臉，一邊揪住玉婆婆的衣領。
「呵呵呵…既然你要幫忙的話，用人類的樣子不太好辦事吧？所以我用了奇玉。」
「奇玉？」
一瞬間，強烈的熱度在體內流竄著。
「嗚喔喔喔喔…」
灼熱的火焰開始在背上搖動著。背脊在燃燒。這樣的錯覺宛如浪濤般地襲向亂馬的身體。
「啊…羽化了…」
真遊發出小小的叫聲。

下一瞬間，亂馬的背上長出了閃閃發光的物體。漸漸隆起的東西像翅膀一般的自背脊朝天空延伸上去。
「這、這是…翅膀？」
亂馬仰望著從自己體內長出來的翅膀，言語盡失地佇立在那裡。





補足
「大御饗」…古語
與大御食同義。本來的意思是指天皇的御食。
在本作中還結合了一之瀨自己的解釋。

狹久夜
取自記紀神話中的木花之狹久夜公主。
雖然和故事沒什麼關聯性，因為一語雙關而借用了。

橙蛾
有一說是蟑螂的別稱。
也代表著撲火飛蛾的意思。因為覺得這名字也有一語雙關的氣氛，故以此命名。

鋼爺
除了代表”鋼”之外，好像也有”讓人瞧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