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6校對完成。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蜜月浪漫



如果這是命運給我的試練,我不會再逃避了。我要照自己的意思戰鬥。


第五話 白木蓮

一、

小茜隨後就搬出良牙和小明的豬相撲養成所,搬進「難波女子職業摔角練功室」集訓地,這是因為害怕媒體的魔掌遲早也會伸進良牙的豬相撲養成所。
集訓地位於琵琶湖畔,能看到低緩的近畿山群。在大會之前,她要在這個日本第一的湖畔度過既長又短的三個星期的時日。
良牙當然也一起跟來了。
兩人為了要藏起真面目,都必須度過始終戴著面具的生活。
小茜要在三個星期內盡力修行。
一開始她遵照花木所交代的,先從職業摔角的基礎學起。因為她還是職業摔角的種子選手,所以也是由老闆花木做個大概指導。除此之外她也接受良牙的個別訓練。如字面一樣是個無休止的激烈修行。
她能從白木蓮變回天道茜,只有在個別室做準備,以及在淋浴間洗澡的短暫時間而已。除此之外不論是在修行中,還是吃飯睡覺時,都得用白色面具遮住容貌。
這裡既然是女子職業摔角選手集訓地,住宿者當然全是有志於成為職業摔角選手的少女和女性,小茜就身處在那之中。
都是女人的地方是非常可怕的。真要說明白的話,就是樹大招風。
小茜不論何時都始終隱藏真面目,而且總是和名為「黑狼」的專屬教練一起行動;再加上總覺得被喚為老爹,難波女子職業摔角練功室的老闆˙花木很中意她。這樣當然引人注目。
她在集訓地很自然變成特殊的存在。
然後必定會出現看她不順眼的傢伙,尤其是年長以及擁有不錯實力的人,把她視為眼中釘前來挑釁。就像是以力量來支配,弱肉強食的嚴苛社會常態。

小茜本來是非常和藹可親,像隨處可見的優等生那樣伶俐活潑。然而「白木蓮」不同。她只是一味埋頭前進,不論個性還是其他方面都與天道茜相去甚遠。
既沉默寡言又很不客氣。總而言之她對鍛鍊自己以外的事都不感興趣,是種令人不舒服的存在。
在小茜進入這個集訓地三天後,發生了這起事件。


「喂!新來的,妳很狂妄喔。」

大概是對小茜的存在感到厭惡吧。
用餐後發生了爭吵。
小茜根本不想理會,打算迅速離開現場。然而心情正狂暴的一夥人卻不讓她如願。她們彷彿想要占據現場一般,呼朋引伴包圍小茜。

「我不管妳是不是花木老爹的得意門生,讓妳了解一下這裡的規矩吧。」
集團的大姐頭指示小嘍囉。
剛好老爹和良牙都看不到這一幕。她們看準這段空白時間來攻擊小茜。
「給我動手──!」
眾人以此為信號一起撲向小茜。
雖說是女人,她們卻全都是職業摔角的種子選手。不論是腕力、體重以及爆發力都絕非半吊子。她們認為只要聚眾結夥,就能輕鬆打敗這個看不順眼的新人。或許在此之前也曾用「肅清」或是「排擠」等理由欺負過新人吧。
然而不管聚集多少烏合之眾,對小茜而言都是沒用的。
小茜起初想避免無意義的爭端,不過她們既然想利用數量一決勝負,已經無法避免戰鬥了。當她這麼判斷時,她的行動就極為殘酷。

剎那間。

「喝呀──!」
她大喝一聲集好氣,將食指插入地板。
地面隆起裂開,隨後咚的一聲炸裂。
是爆碎點穴,這是良牙傳授給小茜的強力招式。撲向小茜的女子摔角選手們都成了餌食,毫無招架之力。
她接連不斷地猛力敲打地面。小茜的攻擊不僅如此,她用勁道激烈的拳頭和腳踢攻擊著彈飛起來的女孩們。
「哇啊!」「嗚哇!」「呀!」「咕!」
女子摔角選手們一個個被打倒在地,向前倒下堆成一座山。
就在某個膽小的人去把花木叫來時,眾人都邊呻吟邊淒慘地被丟往地面。小茜則不急不徐地站在當場。

「太精采了!」
花木沒有為混戰的喧鬧而生氣,他看過小茜的力量後瞇起眼睛。
他確認她的強度是貨真價實的。
然後他碰的一聲拍拍小茜的肩膀。
「這麼一來,妳就算身處於男人堆,應該也能獲勝吧。我對妳很期待喔!」
他說。
「不,還不夠。我必須累積修行更加精進,不然是無法贏過他的。」
沒錯,這種程度仍無法抵達應該要打倒的男人腳邊,她非常清楚。
在電視畫面上觀看他的比賽時,他已經遠超越她了。那是種近乎武神領域的可怕。
「我想變得更強!」
小茜銳利的目光從面具下投射而出。她的雙眼閃閃發光。那是被某種東西附身的光芒。

後來這些女人放棄抵抗小茜。
自從親眼見識過她的強度後,她們就對小茜令人毛骨悚然的激烈修行退避三舍。畢竟她們深知,要是讓小茜火上加油使自己受傷可得不償失。
只要不招惹她就不會惹禍上身。
她們對小茜保持著敬意,默默地守護她的修行不去干擾她。


事實上小茜真的非常努力。
上班族時期幾乎遠離格鬥第一線彷彿騙人似的,她的身體已開始恢復體力。
「小茜小姐,三天後就是預選大會了。在那之前,我想把我開發的最強大奧義傳授給妳。」
進入最後階段時,良牙對小茜這麼說道。
「最強大的奧義?」
小茜用真摯的眼神望著他。
從那場媒體暴動發生到今天,大約過了兩個月。這段期間他把小茜鍛鍊得很好,而且把正值新婚的小明擺在一邊。小明大概也對小茜的困境感到難以忍受吧,她很爽快就把丈夫交給了小茜。
豬相撲有分春秋兩個賽期,現在原本該是必須全力投注在本業的時候。
「亂馬在漫長的三年間,到海外完成了嚴酷的修行。他的強度絕不是半吊子。我接下來要傳授給妳的招式,也許只是臨陣磨槍,但應該還能派上用場吧。畢竟不管置身在任何狀況,都要不惜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這是格鬥的基本。」
良牙平靜地對小茜說明道。
「謝謝你,良牙。雖然我不知道是否能達到你的期待,不過我會加油的。我也是背負無差別格鬥天道流招牌的格鬥家,希望能不辱此名……」
她緊握在拳頭中的是,始終重視過來的「天道流榮譽」。

「那麼我們開始吧。請好好觀察,仔細聆聽,用心感覺……然後領悟。善用妳所有的五官。」
「敬請賜教。」
「來吧!!」
良牙的身體筆直朝空中飛騰。



二、

格鬥大會的預賽是採取晉級淘汰制。
格鬥家齊聚一堂,持續進行激烈的死鬥直到成為通過預賽的人選。方法是預先分為四個區域,然後各自選出兩名。
預賽會場在東京、大阪、名古屋以及福岡。
亂馬當然是在東京,小茜則因為隸屬事務所的關係被分配在大阪。
其實這也是小靡預先設想好的計畫。

「哎呀,小靡小姐。妳真是介紹了一位相當有趣的姑娘給我呢。這孩子可真厲害。」
花木老闆非常愉悅的樣子。
「不,我們才是,向您做出奇怪的要求。因為她無論如何都必須隱藏真面目出賽……」
小靡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小靡看到好久不見的妹妹,在心中為她那威風凜凜的英姿讚嘆。
她那原本弱不禁風的體型也在這幾星期內,完全被鍛鍊出來的優美肌肉所包覆。
連身為姊姊的自己,都對她的改變驚嘆不已。沒有人會想到戴著面具,站在那裡的摔角選手會是「天道茜」吧。

小靡受制於媒體,至今完全無法和小茜取得聯繫。由於不能保證小茜的真面目會不會因為意想不到的事而曝光,所以她全權交給佐助。
然而今天不同,是大阪的預選日。
「有件事想跟妳商量,在這場大會結束後,我很認真地想讓那孩子從我們家出道。妳覺得如何?我想她絕對能成為肩負下個世代職業摔角演出的大明星。」
花木偷偷地說。
「這個嘛……等大會結束後,請您直接跟本人詢問看看吧。」
小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回看花木。
「她會特地藏起真面目出賽是有什麼理由吧?」
「是的,沒錯。」
「嗯,沒關係。我也不想讓黑田那傢伙繼續在格鬥界呼風喚雨。只要我們用強力新人的身分把那孩子送到中央去,就沒問題了吧。」
「花木先生相當討厭黑田呢……不過托您的福,我才能趁機在關西的大案子中領先黑田企劃。」
「那是當然的。畢竟黑田那傢伙可是少見的卑鄙傢伙。我認為就算在業界也有許多人討厭他吧……聽說他藉著辦這場大會滿不在乎地和自己旗下的演員,一起誆騙一位叫早乙女亂馬,初露頭角的新人,自由自在地做宣傳賺取利益……」
小茜默默地在一旁聆聽兩人的對話。
「搞不好那位叫早乙女亂馬的男人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嗯,不過或許男人就是有那種有美女送上門,會因此喜不自勝的生物吧?哈哈哈哈。」

對小茜來說,久未耳聞亂馬的名字了。
自從來到集訓地後,她就完全與世隔絕。
完全遠離電視、新聞還有雜誌這類媒介。
所以她對目前亂馬在媒體的現狀一無所知。
良牙從旁用手肘頂了她一下。
『要冷酷無情,不可以受到動搖。』
他是想這麼說吧。
小茜默默地點頭。
再這樣下去,「少女心」就會湧現而出。真希望能立刻到亂馬身邊去,想要聽他說出真正的心聲。但是他卻沒有這個意思。剛才聽姊姊說,他連對老家都依舊是毫無音信。
小茜覺得現實真的很殘酷。
『如果想見亂馬,就在預賽獲勝,繼續贏到和他對打為止。現在的妳只剩下這個辦法了。』
小靡輕描淡寫地斷言。
感覺她暗地裡似乎在說「堅強起來吧」,還有「好好面對現實」。

「好,時間到了。白木蓮。」
花木老爹回頭看小茜。
「盡情地去表現。然後到東京去,把我也一起帶去吧。」
「是。」
小茜慢慢站起身。
從天道茜轉化為白木蓮的一瞬間,小茜把心中的脆弱和動搖全都壓在心底,面對完全未知的自己。

『小茜,好好加油。我的事前準備就到此為止了。再來要靠妳自己去抓住明天,用盡全力去抓住吧。』
小靡用她那雙能透視事物的眼眸,向妹妹傳遞無言的聲援。


格鬥大會的會場是個自然擂台。是在大阪灣的海埔新生地架設的特設擂台。
比賽規則很簡單。只要被從擂台丟入海中就出局了。
最後剩下的兩個人可以得到進入決勝淘汰賽的資格。
混雜著國內外男女性的數百名挑戰者並列在水上擂台上,大家都各自做出奇妙的備戰姿態。
劍道、柔道、空手道、合氣道、長刀、少林寺、太極拳、跆拳道和摔角。眾多武道家都在摩拳擦掌等待信號。其中有粗魯的男人,也有身材苗條的女人。大家的目光都很銳利。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隱含深意的廣播聲傳遍會場,喇叭演奏聲引人注目地響起。
許多格鬥迷都擠在特設會場的正前方,想要觀賞比賽過程。現在距離盛夏還很久,雖然難以和盛夏的毒辣相提並論,不過太陽趁陰鬱的梅雨告一段落時冒出了臉。
小茜靜靜站在台上。無法從她被面具覆蓋的臉上看出表情,卻能看到她一動也不動地對丹田注入力量等待比賽開始。
首先是主辦人的問候,以及簡單的規則說明。
當這些程序都依照慣例進行後,那一刻終於來到。
為了這一天拼命努力、費盡心血,捨棄身為天道茜的自己,成為「白木蓮」。她覺得自己是藉著戴上面具來變成完全不同的自己。她的身上穿著有閃閃發光錦緞的誇張白色緊身衣,讓她勻稱優美的比例非常顯眼,很自然讓擂台上的狼群動彈不得。她是一朵比藍天更加閃耀,像木蓮那般清廉的花朵。

「那麼,預選大會即將開始。來吧,大家一起倒數──!九、八、七……」
司儀無意義地想提高緊張感,他走到中央,對觀眾呼籲道。會場觀眾如浪濤般地開始倒數,難以形容的興奮感開始覆蓋整個會場。
到達最高潮後,配合「Ready,GO」的信號,煙火同時綻放。

參賽者各自展現力量,把擂台化為戰場,到處充滿叫喊聲。
小茜也隨著信號瞄準撲來的男人給予一記飛踢。
那男人咚的一聲向前撲倒。即使打倒對手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一邊接下絡繹不絕的攻擊,一邊打倒他們。
旁人一看到小茜削瘦且穿著緊身衣,就知道她是女人。比起男人,會對女人展開攻擊的人似乎普遍方法和思想都很單純。
小茜的四周始終聚集了有著數人之力的男人們。格鬥家們接連不斷地攻來。
「真麻煩!把你們一網打盡吧!」
小茜迅速放低腰身。然後她攤開手掌,貼在地上。將體內的氣瞬間移到攤開的掌心並釋放出來。
「呀!!」
氣的波狀隨著她的叫喊從掌心擴展為圓形。從圓形產生的激烈旋風,立刻朝她集中過去,將格鬥家們吹散。
「嗚哇啊──!!」
「這陣風是什麼!!」
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們被鬥氣打飛,接二連三地掉入海中。
小茜反覆使用這個招數兩、三次後,擂台上剩下十幾名選手。在會場觀看的每個人都為小茜漂亮的招式大聲歡呼。
「那位大姐真厲害!」
「她是誰啊?那個面具女。」
「真帥氣──!!」
大家都喜歡真正強的人。而且不是骯髒的男人,是能持續鎖定眾人目光的華麗女性。
不知從何時起,會場成為小茜的獨角戲。雖然也有過好幾次危機,但是她用天賦異稟的毅力撐了過來。曾幾何時,人們都因為小茜的舉手投足而發出浪濤般的大歡呼。

「呵呵,全新的格鬥明星誕生了。」

小靡瞇起眼,仰望著妹妹。
她的眼神並不單純是在為得到生意素材感到高興,她在那一瞬間是以「姊姊」的身分在為「白木蓮」的誕生喜悅。
對在擂台上戰鬥的格鬥家而言,會場的歡呼能使其力量更加突出。不論勝負,只要受到觀眾欣賞的人就是贏家。
小茜漂亮且毫無破綻的動作讓人們看得入迷。她纖細的手腳,毫不留情地就把猛撲過來,猙獰且粗暴的巨漢撂倒,而且彷彿不費吹灰之力。
「柔能克剛。」
她漂亮地映證了這句諺語。


三、

「白木蓮」這位華麗格鬥花誕生的消息,在大阪的預選大會後立刻傳遍全格鬥界。
如同小靡策劃好的,記者都紛紛來到花木的難波女子職業摔角練功室。
「很可惜,關於她的一切經歷無可奉告。這是職業摔角界的常識吧?秘密就是秘密。嗯,我只能說一件最重要的事,是關於她的專屬教練「黑狼」,那位曾經是因為無法出道而忍痛退隱的面具摔角選手的男人。他把自己未實現的夢想託付給她並努力培育她,而且是由我們家支付資金和生活費的。哎呀,沒想到她可以表現得這麼傑出。哇哈哈,真是一顆金雞蛋啊。」
花木把良牙前陣子編造的「胡謅」威風凜凜地大發豪語說出來。
因為這樣,似乎讓大家根本想不到她的真面目就是小茜。另外會讓她在大阪這裡參加預賽,也是因為在東京還有第二場預賽,有機會和亂馬對戰。

「哼哼,王牌必須要隱藏到最後才會出來。就算是亂馬也絕不會想到白木蓮就是小茜吧……」
小靡獨自得意地竊笑。



早乙女亂馬的未婚妻˙天道茜依舊行蹤不明。因為亂馬不僅沒有在媒體上現身,面對任何訪問也都不予評論,多事的記者於是報導他們「關係破局」。
而且媒體甚至連「久遠寺右京」這個名字都不停拿出來大做文章。
預選大會的隔天,小茜剛好為了商量今後的行動,在難波女子職業摔角練功室的事務所裡看到某個大型節目。她並不是特別想看,只是在等待花木時,打開接待室的電視和良牙一起觀看。
右京坐在畫面中。
以大阪燒連鎖店的女老闆身分,把事業經營得很成功的她,不居小節地挺起胸膛,威風凜凜地接受採訪,對意料之外的中傷也採取「隨你們去說!」的態度來面對。
『小亂是我們雙方父親任意決定的未婚夫。雖然我年輕時也曾很喜歡小亂,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說這些無聊事會讓小亂感到困擾的。對我來說大阪燒就是一切。任意的探索是白費力氣!』
果然像右京會說的話。
『另一位未婚妻的事?是啊,那女孩曾經是同班同學……我只能說這些。他們兩人的羈絆可是會讓各地的女孩都哇哇的吵個沒完,沒那麼容易切斷的。若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會死心呢?咦?會不會反擊?……誰知道呢。不過若是發生的話會很有趣吧。』
她意味深長的發言似乎讓媒體興奮起來。

小茜在離開東京前,曾用手機和右京聯絡過一次。
「我要嘗試參加這次的格鬥大會。」
小茜簡單地告訴她決定要站上格鬥界舞台。
「我也有身為天道流繼承人的氣魄,不打算就這樣結束。我要自己開拓應該前往的道路。」
她說。
右京平靜地對小茜說:
「不要太勉強自己喔。雖然這是我的直覺,不過我想小亂應該一點也沒有變。週遭吵吵嚷嚷的,他也知道要慎重一點吧。雖然他從以前就很優柔寡斷,但是要緊的時候他總是會秉持貫徹始終的個性。看起來曖昧不明,不過也許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他會這麼專注於格鬥大會一定有他的理由。在和我們斷絕聯絡之前,有什麼原因讓他如此熱衷吧。」

為了參加預選大會來到大阪的小茜,在電視上見到了久未謀面的右京。
因為白木蓮的事是機密,當然也沒有告訴右京。不過第六感一直很好的她,應該有察覺白木蓮就是自己吧。
不用說,右京在訪問中完全沒有提到白木蓮。
「總而言之,就照妳所想的去做吧。但是可不能完全捨棄相信小亂的心情喔。因為小亂會回來的地方,只有小茜的身邊。不然我為什麼要死心呢?可不要白費我的苦心。」
在手機聽不太清楚的音信中,右京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段話,在小茜的腦海中回響。

「右京真是一點也沒變。」
良牙俯視著電視畫面說。
這時大門啪噠地敞開,花木老闆走進來。
「讓你們久等了。」
然後他的視線轉向電視。
「又是這個話題嗎?看來媒體還真喜歡醜聞。不過……這位大阪女孩很不錯。雖然是原本的未婚妻,卻沒有逃避躲起來,而且還把自己的意見說明清楚。這樣不是很好嗎?另一個未婚妻似乎躲起來了……啊,這對我們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吧。哈哈哈。」
小茜的表情霎時變得複雜陰霾。
沒錯,自己其實也很想光明正大地出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為所動,想以亂馬未婚妻的身分現身。然而事態已持續變化。
就算透過面具,良牙也能看出小茜內心的動搖吧。他輕輕地使個眼神打暗號說『別在意!』。
沒錯。既然都已經來到這裡,只有堅持下去。
小茜握緊拳頭。
她想在某個決勝賽和亂馬對打,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用說,真的見到面時也想問他到目前為止的經過。自己多少還有這個權利吧。

「嗯,讓這個叫早乙女亂馬的傢伙吵鬧也只有現在了,今後有妳「白木蓮」。至今被這男人獨占的格鬥界裡還有一個新星誕生。我對妳很期待喔!」
商討完畢後,花木邊說邊笑著。

歸途中,小茜對良牙說:
「那個,良牙,讓你陪我這麼久真是對不起。你不會想回小明身邊去嗎?」
「什麼啊,這種事……」
良牙笑了。
「妳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之間的羈絆是不可能斷的,她偶爾會跟我聯絡啊。小明也要我心無旁鶩,盡情擔任妳的教練。當然我本就有此打算。再加上……我還有藏在手套下的這枚戒指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左手的無名指。
「原來如此……是我操無謂的心了。」
對兩人而言,有夫婦這個強烈羈絆讓他們聯繫在一起,那是強韌的羈絆。即使距離再怎麼遙遠,仍舊聯繫在一起的羈絆。真教人羨慕。
相較之下,她看不見自己和亂馬聯繫在一起的線。之前深信牢固牽繫彼此的線段已經看不見了。就算想找出來,若是看不見就無法開始。心中充滿『就這樣結束了嗎?』這種龐大不安感。
她突然感到很寂寞。
「話說回來,小茜小姐。逼問那個曖昧不明的傢伙的準備已大致完成。再來就要看妳自己能拼到哪個階段。」
「是啊……都已經來到這裡。」
已經無法回頭了,因為她是以白木蓮的身分站上擂台。
和亂馬在擂台上對打時,也許就能知道些什麼吧。
現在只能用這件事來確認她們的羈絆。真是個悲哀的羈絆。

「明天終於要到東京去了。」
良牙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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