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2010.7.2校對完成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楊柳劍法帖



第六話 對決

一、

那天也是個五月晴天。
天空顏色是清澈透明的藍色，這是個平穩的早晨。

亂馬離開九能家後，在傍晚時一回到天道家就睡死了。
大概是一星期修練的疲憊一湧而上吧。畢竟因為爺爺不慎的一句話，讓九能為了想要交往而不停地騷擾亂馬，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晚上已經無法好好睡覺，白天又因為激烈的修練使得身心交瘁。不論精神還是肉體上都瀕臨極限。
雖然天道家的每個人都想向亂馬詢問修練成果，不過在佳香的溫和制止下，什麼也沒問出來就作罷了。亂馬在溫暖的被窩裡熟睡著，好恢復體力和養精蓄銳以面對決鬥。
隔天早上，當大家吃完早飯時，袋小路家派了轎車來迎接他們。

「真是……袋小路家的大少爺到底在想什麼呀……」
小靡目瞪口呆地看著請帖。
「妳是指什麼？」
剛起床的亂馬抓著蓬亂的頭髮，瞄著請帖。
「什麼？這是……」
請帖裡還附上婚禮的喜帖。
「給將要來襲擊袋小路流派的人，我們要舉行婚禮，請務必穿著正式服裝。」
喜帖上這麼寫著。
「開什麼玩笑！！」
亂馬把紙揉成一團，捏在手中。
「總之，盡你所能地好好加油吧。對我來說，小茜的對象就算是大和也無所謂哦。」
小靡哼笑道。
「妳說什麼？」
亂馬目光銳利地看著她。
「因為大和他們家不是有錢人嗎？這樣小茜就一生衣食不缺了，而且搞不好也會給我一點回饋呢。」
小茜這位不負責的守財奴姊姊，很常用有沒有錢來判斷一個人的價值。
「小靡，不可以說那種話哦。」
小霞從旁柔和地告誡她。不過，就連小霞也是一樣。
「要舉行婚禮的話，還是穿振袖比較適合吧……」
聽到她這樣回話，真是讓人傻眼。
早雲則像在掛心小茜和無差別格鬥流的前途似地，穿上繡有家紋的和服。
「早乙女兄真好啊。只要變成熊貓，就穿著一套白黑禮服了。」
「叭啵叭啵叭～（譯註：這是熊貓的叫聲……） 」
大家都和平常一個樣。
「大家都在想什麼啊……真是……」
亂馬看著沒有緊張感的一家人嘆了口氣。
（這些人知道我要面對的是認真的決鬥嗎……）
當他感到難以忍受，覺得自己像個笨蛋時，佳香偷偷對亂馬耳語：
「大家都是拼命想要讓你放輕鬆哦，亂馬。」
佳香說完，呵呵笑著。
「是嗎？我倒是一點也看不出有這回事……」
亂馬小聲回道──
「唉，算了。只要我贏了就不跟他們計較。」
接著他加上這句話。

「不能讓來接的人一直等。亂馬，你也快去準備吧。」

亂馬在佳香的催促下，勉強開始做準備。
亂馬穿上洗滌過的全白道服。
武道家的正式服裝，換言之就是道服。他抓住黑帶緊緊繫好，這一瞬間就感到心情平靜下來。接著他輕輕解開頭髮，簡單地梳理一下，然後極為熟練地重新編好辮子。現在的打扮是最適合亂馬的。
『亂馬果然還是要有辮子！』
他在腦中反芻小茜說過的話。
不久前，小茜曾對升上三年級的亂馬這麼說過。
『亂馬和大和長得好像喔。亂馬如果留大和那種髮型，小茜覺得怎麼樣呢？』
面對友人們的問題，小茜換個說法：
『亂馬是亂馬。就算背影或相貌相像，對他來說辮子就像註冊商標。他是不可能剪掉或是解開辮子的。』
『也就是說，比起大和，小茜喜歡辮子髮型的亂馬吧……』
『妳們在說什麼！何必扯到那種事！』
小茜紅著臉回嘴。他只是聽到她們在後方聊到這些事，不過他想起那時自己不禁露出微笑。現在小茜卻不在他的身邊。

（沒錯……對我來說辮子是最重要的。妳等著，小茜。我絕對會用這雙手再次把妳帶回來的！！）
亂馬在想著小茜的同時繫緊了腰帶，鼓起幹勁。

「真是的……你就不會打扮得時髦點嗎？」
小靡瞄了眼亂馬。
「妳在說什麼啊！我是去決鬥的，穿這樣就行了！！」
亂馬瞪了小靡一眼。
道服就是武道家的裝束。
「不過……你的身上好多新傷呢。」
小靡看著浮現在亂馬身上的打傷傷痕輕聲說。
「這是修練的獎賞！」
亂馬回嘴。

「如果準備好的話，就要走了哦。」
佳香柔和地叫著。
天道家一行人聽話地坐進袋小路家派來，停在大門口等待的接送轎車。


二、

「喔……真合適。」
大和透過鏡子看著小茜說。
小茜沒有回應，她在女傭們的圍繞下一動也不動地坐著。
她才剛起床就被帶去入浴，然後被帶到鏡子前，接著立刻被強迫換上衣服。根本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小茜從被抓來這裡，就一直感覺到一股激烈的氣旋，而且那些氣旋全都針對自己而來。
袋小路家的傭人們好像全都會格鬥劍道，而且都有相當好的實力。身為武道家的小茜能深刻感受到傭人們傳達而來的氣。要是逃跑的話，不知道會被怎麼對待。那是一種無法預測的恐懼感。小茜是因為勉強有些格鬥心得，才能發現到這些。
「準備好了嗎？」
穗香靜靜地走進房間。
「是的，已經準備好了，太太。」
大概是女傭的領頭吧，一位六十歲前後的老太婆明確地回答。
「受邀請的諸位求見。」
女傭告知亂馬等人的來訪。

「終於要開始了呢，小茜小姐。」
大和用溫和的視線看著小茜，但是小茜始終不發一語。
我很不高興。
如果直接了當地表示就是這樣吧。
「為了順利舉行婚禮，我會竭盡全力和早乙女亂馬決鬥。只要擊敗他，妳就是我的妻子了。」
大和對小茜的心情不感興趣似地，他只是迅速對她這麼說。

小茜在穗香催促下站起身。
她完全像隻籠中鳥。
「就算妳想逃跑也是白費力氣。在這棟宅邸的人除了客人之外，全都是擁有極高本領的袋小路家能手……如果妳以為能全身而退，可是會惹火上身的哦……小茜小姐，乖乖地觀賞完決鬥，成為大和的新娘吧。入籍文件已經都準備妥當了……」
穗香笑著說。
小茜是個堅強的少女。
若是一般人被逼迫到這種情況，應該都會受到動搖吧，但是她即使被逼迫也能保持平靜。
（亂馬，我相信你。一定要贏！我怎麼能任憑這些莫名奇妙的人擺佈呢！！）
小茜威風凜凜地注視著前方。
分不清是大廳還是道場，她們來到鋪著木板的寬敞房間。
一個星期不見的父親和姊姊們、食客夫婦，以及未婚夫的亂馬坐在那裡。
小茜在穗香催促下走進房間。
來客一看到小茜都不禁吞了口氣。
因為小茜身穿傳統新娘服站在那裡。
亂馬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快感佈滿他的全身。

（開什麼玩笑！！）

亂馬在心裡叫道。

面露無畏笑容的穗香，和帶著溫和微笑的大和站在小茜的身旁。

「歡迎各位的大駕光臨。請容我接下來把天道家的各位視為親戚招待。請慢慢地觀看比賽過程。當大和勝利之際，我們會馬上在這裡舉行婚禮。」
女主人穗香用尖銳的聲音問候。
「婚禮是等大和贏的時候才會舉行吧？當亂馬勝利之際，我們會帶小茜回去。」
佳香威風凜凜地從旁宣稱。
「呵呵呵……大和可是連萬分之一的機率都不可能會輸的……當然，如果亂馬先生贏了的話，就隨妳們高興了。」
同父異母姊妹們之間的火花已經開始飛散。個性激烈的穗香，和個性平靜但嚴格的佳香。亂馬認為她們的內心同樣堅強，不愧是血緣關係濃厚。

「比賽採取無限制的一擊決勝負，戰到其中一方無法戰鬥，或是認輸為止。競賽方式由各自的流派自行決定。使用的武器只有一把竹刀或木刀。」
比賽裁判霍然起身。
「格鬥劍道袋小路流，下一任門主，袋小路大和，請向前！」
大和率先氣勢軒昂地站起。他穿著深藍色的劍道服，束在腦後的頭髮在肩上搖曳著。
「挑戰者，無差別格鬥早乙女流第二代，早乙女亂馬，請向前！」
亂馬也默默地筆直站起身。

「喔……真是不可思議，好像有兩個亂馬。」
早雲直到現在才深感佩服地說。
的確是這樣。畢竟兩人是「表兄弟」，因為體內流著相同的血緣，自然會有相似的地方吧。不過遠遠看過去，兩人相像到幾乎無法區分。
五官、髮型、體格、姿勢和身高，不論哪一處都非常相似。
「可以說是雙胞胎呢。」
小霞睜大眼睛來回比較。
雖然相貌相像，兩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小茜是親身體驗過的。
（唉，不過他們勝過常人的自戀倒是一模一樣……）
小茜看著面對面站著的兩人嘆了口氣。
頭上的角隱和假髮非常沉重，感覺好像頂著米袋之類的東西。

「開始！！」

見證人一發出信號，兩人就靜靜地交會著劍。

「竹刀製造得真好……看起來就像真刀。」
早雲來回看著兩人。
亂馬穿著無差別格鬥流的道服，樣子看起來和大和不太一樣。

「我可是不會放水的喔。」
大和率先挑釁亂馬。
「哼！儘管來吧！！」
亂馬聚精會神地持劍打向大和。

啪！！

兩人的竹刀隨著巨響互相撞擊。
兩人使勁吃奶的力氣較量著。
藍色的火花突然飛散，兩人再次分開一段距離對立。

「好厲害，兩邊不分軒輊。」
小茜注視著兩人的交手。

「哼，那又怎麼樣……大和的能力可不僅如此。」
大和的母親˙穗香在一旁露出從容的笑容。

「雖然時間很短，你好像進行過不少修練呢……不過終究是臨陣磨槍，對我來說是沒用的。」
「是嗎？」
亂馬再次持劍猛刺向大和。
「太慢了！」
大和大叫並後退一步，接著迅速奔跑起來，正面攻向亂馬。
「喔喔……」
大概是已經預料到吧，亂馬跳向一旁，輕巧地躲過刀鋒。
「還沒完呢……」
大和繼續頑強地攻擊亂馬。
「咕！」
亂馬也拼命地逃離他的攻勢。
（不只體力比爺爺好，動作也比較快！）
亂馬在躲避的同時，也尋找大和的破綻。
（好！）
於是亂馬不斷逃跑，最後被追到道場的牆邊。
「你沒有退路了喔……」
大和笑道。
然後他把右手往前刺去──
「喝！！」
他大喝一聲，刀鋒發出微弱的光芒。

「那是什麼？」
小茜吞口氣的時候，大和的劍鋒像活的一般向前伸長。

「喔！」

亂馬大概也預料到他的行動吧，他用右腳使勁踢了下背後的牆壁，飛向空中。
「哼哼，天真，竟然逃到空中去。」
大和用銳利的視線仰望著亂馬，接著把手中的竹刀向上高舉，劍鋒又伸長了。
「別想稱心如意！」
騰空飛起的亂馬只用右手反握竹刀，空出來的左手則打出氣彈。

咚！

亂馬的氣彈炸裂。

兩位少年像被彼此的氣壓抑似地躍向後方。大和在地面上支撐著，亂馬則在空中翻個觔斗，避開爆風落地。

「相當不錯嘛，有趣。」
爆炸停歇後，大和微笑看著亂馬，很快樂似地笑著。
「你也是啊……」



三、

後來兩人大概是在互探虛實，持續著像在牽制彼此行動的戰鬥。
亂馬一攻擊，大和就退下；大和若轉守為攻，亂馬就避開。
這樣的戰鬥不停地反覆。不論是誰都看得出兩人不遜於彼此，他們認真地對立。

「亂馬似乎很輕鬆地在決鬥呢。」
佳香瞇起眼睛說。
「哼，只是臨陣磨槍的修練，就能躲過大和的攻擊到這個地步，倒是很值得誇獎。但是大和的能力可不只這樣。」
穗香輕鬆地放話。

亂馬對自己動作的輕盈感到吃驚。
不管多麼激烈地動作，目前都完全沒喘息，能冷靜且平靜地持續戰鬥。
（就像爺爺說的，用女人的身體一直修練過來出現效果了……因為是用女人的身體行動和使用氣技，即使變回男人速度也不會減弱，力量甚至會恢復並湧現。）
亂馬在從容地避開大和的攻擊的同時，了解為何特地用女人的身體修練的原因。
就算不習慣持刀和動作，只要用女人的身體去習慣，一旦變回男人後，就會立刻覺得很輕快，當然破壞力也會增加。
亂馬事實上很輕鬆就躲開了大和的刀，然後也不服輸地反擊回去。

「嘿，亂馬打得相當好呢。」
連平時不太顯露感情的小靡也佩服地看得入迷。
不過小茜卻獨自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對劍道略有心得的她，看出大和的動作很不自然。
（大和有什麼陰謀呢？他應該能做出更敏銳和兇猛的攻擊才對。難道在等亂馬感到疲憊嗎……）
她很輕易地看穿。
不過，姑且不論小茜的擔心，亂馬的動作極為輕巧。因為他只用到女性身體時不到一半的體力，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靈活地接下大和攻擊而來的刀，然後反擊。
（奇怪……果然有什麼不對……）
小茜專注地來回看著兩人的行動。

到底持續這樣不分上下的攻防有多久呢？
大和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已經不行了嗎？」
亂馬喋喋不休地說。
「不……好戲才正要開始呢，早乙女……我要對你使用秘劍了……呵呵。」
大和很快樂似地笑著。
「秘劍？」
亂馬回看大和。
「好，儘管來吧，我絕對會接下的。」
他頑強地回嘴。
「喝啊啊啊！！」
大和開始向丹田聚氣。
體內的鬥氣環繞著大和。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和像在擺弄著鬥氣似地，鬥氣從體內不斷朝刀集中過去。

「那是……」
小茜看到大和的竹刀冒出真刀一般的蒼白火焰。
「那是雷同春光斬劍……」
一旁的穗香不懷好意地笑道。
「雷同春光斬劍？」
小茜不禁注視著穗香的臉。
「沒錯……那是袋小路流的奧義劍法之一。被此劍法攻擊到，不可能平安無事。」
穗香自信滿滿地露出笑容回答。
「亂馬……」
小茜擔心地盯著他。

聚集鬥氣終了，大和看著亂馬微笑著。他露出無畏的笑容。
「我要發動攻擊了，早乙女，準備好了嗎？」
他把刀拉到身後，擺出舉劍過頂的姿勢。
他的身高和身體，看起來好像大上一兩倍。
「來吧！讓我領教一下。」
亂馬注視著大和的架勢，蹲低腰身。
大和的刀散發出令人害怕的蒼白光芒。從體內湧出的氣大概都集中到刀上去了吧。
觀賞比賽的每個人都一同嚥了口唾沫，凝視著兩人決鬥的發展。
大和開始在口中不斷詠唱像是咒文的詞彙。他靜靜閉上雙眼，大概是在專心一致地集中鬥氣吧。汗水從亂馬的額上滴下。
（我絕對要接住。）
他也非常的拼命。

「雷同春光斬！呀啊啊啊啊！！」
大和陡然張大眼睛，用力向前揮下竹刀。

磅！

竹刀與竹刀之間響起激烈的撞擊聲。

「亂馬！！」

小茜不禁叫出他的名字。
眼前的他正拼命從下方抵擋大和揮下的刀，兩把竹刀撞在一起互相較勁。力技以及全身的鬥氣劇烈地包圍著兩人。雙方都竭盡全力支撐著，一步也不肯退讓地交鋒。
「呶喔喔喔喔喔！！」
大和的氣略勝亂馬一籌。
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大和手上的竹刀要比亂馬的更頑強不屈吧？

啪嗒！

隨著斷裂聲，亂馬的刀裂成兩半，然後彈飛到地板上。

「糟、糟了！！」
亂馬立刻向後一躍。
大和的刀鋒急起直追。
「咕！！」
亂馬胸口附近的道服裂開，些微的鮮血飛濺而出。
「亂馬！！」
小茜大聲叫道。
「沒事！這種程度的傷……」
亂馬勉強在一紙之隔的距離躲過大和的刀鋒。
「嘖！被躲開了嗎……」
大和看著亂馬冷笑著。
亂馬的手中仍握著已經折斷，派不上用場的竹刀。
（這傢伙發現到我的竹刀比較弱……所以才會利用折斷刀鋒來輕鬆得勝嗎？混帳……竟然耍這種小手段……）

「那把刀已經不能用來戰鬥了。」
大和從容地俯看著亂馬。
「是嗎……這還不代表我已經輸了喔。」
壓倒性的不利狀況還是一目瞭然的。
「哼，想嘴硬到什麼時候？」
話剛說完，大和就猛力攻向亂馬。
「咕！」
亂馬拼命閃避攻擊而來的刀。
失去刀的亂馬只有逃跑一途。為了不成為刀下的犧牲品，只有不停逃竄。
「真是活該。」
大和不斷用刀猛刺，冷冷地說。
大和像在等待亂馬筋疲力盡，不停地用劍猛刺，玩弄著他。
「喂喂，再磨蹭下去，這把刀就要刺穿你了喔。」
大和看起來像是樂在其中。

（可惡！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逮到的。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亂馬在閃躲攻擊的同時，一邊思索對策。
全身被汗水弄得濕黏。
腳下因為汗水而打滑，他轉身設法躲開攻擊而來的刀。
「如何？差不多該認輸了吧……」
大和瞄了一眼小茜說。
「哼！誰要認輸！！」
亂馬吐了口痰。
「真是不死心呢。也好……這樣我就能毫不留情地把你打到倒地不起。」
大和再度集中鬥氣，大概是想在下一擊徹底打倒沒有防禦武器的亂馬吧。

「可惡……」
汗珠從亂馬的額上滴下，向地板落去。汗珠剛好掉在亂馬折斷的刀上，四濺開來。
亂馬突然看向手中折斷的刀。在剛才因為鬥氣的交手而折斷的根部上，明顯留下像是燒焦的黑色痕跡。
就在這時，亂馬的腦海閃過一個絕妙的主意。
「氣……對了，使用氣的話……」

亂馬重新握緊刀柄。

「哼哼……還在做無意義的掙扎……讓你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吧。早乙女亂馬！！」
大和將集滿的鬥氣注入刀中後，把刀揮向右方，擺好架勢。
「我就用這把刀來葬送你吧！！」
大和的身體緩慢地搖擺著。
「來吧！」
『他想要逃走嗎？』亂馬目光銳利地瞪著大和牽制他。

下一瞬間，兩位少年的身體在空中激烈地衝撞。

「亂馬──！！」
小茜不禁雙手緊握，注視著未婚夫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