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MAI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旅先の友人



三、擊退

在虛構的世界,女豪傑身處危險的狀況之中,一旦陷入窮途末路,就一定會有一位英雄出現前來搭救。
而在現實中,要有那種值得慶幸的事發生是很困難的。即使要有相當的偶然也同樣困難,最後都祇能歸結於悲劇……

小茜原以為是要從餘部站下山到山腳的聚落去,不過用槍抵著小茜的男人卻告訴她在快到往下走的通道之前就要拐彎。剛才走下山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在男人所指定的地方,有段沿著斜坡打造出來的階梯,向上通往比車站的所在地還要更高的地方。利用宛如枕木般的大木頭一個個置於地面所形成的階梯,似乎經過了相當的歲月,通行的部分都脆弱地不停剝落。
一邊留意腳底不要踩空,小茜一邊依男人所言地登上階梯。在那裡,有個像廣場一樣的空地。說是廣場,面積卻又沒那麼大,原本就不是那種用途的這個場地,因為許多人踩得亂七八糟的結果而讓人有了那種感覺,那個地方因為可以看得到餘部鐵橋,前來觀光的人們都一定會移動過來。
在觀光手冊之類的書籍中,看到餘部鐵橋被以照片來介紹的時候就已對它深植於心─位於日本海以及其反面的山脈後方,從奧手搭乘列車通過鐵橋這樣的畫面,在這裡確實可以看到相同的景象。前來拜訪餘部的人們首先一定都會到這裡來眺望鐵橋,然後發出讚嘆聲。如果能很幸運地搭乘火車穿過鐵橋到這裡來的話,不論是誰都會不禁按下相機的快門。
雖然藉由事前的調查小茜就已經知道有這處所在,可是對於要怎麼走到這裡來並不清楚,原本是想只有之後再來好好的探索一番的。現在她就身在此處,一瞬間便停下腳步,想要俯看在背後的那座鐵橋的雄姿,卻因為處於被男人用槍抵著自己的狀況而沒有這種餘暇時間。
小茜依照男人的指示,自展望處更加往深山走去。

此時,亂馬他們這些二年F班的兩組成員,比起去尋找餘部地區的好去處,他們更想調查清楚檜明的真面目。
越是詢問,那位持著壓縮空氣槍的少年的真實面貌就越浮現出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忘記當初的預定行程,而是半做偵探地在餘部地區內部來回奔走。
「喂,亂馬,你不覺得很不妙嗎?」
宛如戲劇的開端,廣治對亂馬如是說道,亂馬卻沒有予以回應。
截至目前所知的有關檜明的事情,
可以知道他是鄰鎮高中的學生。
在兩個月之前,他與同樣住在餘部的同年級少女是情侶關係。
然而在兩個月前的某一天,他的戀人被暴徒襲擊,不論身心都受到了劇創。
雖然警方懷疑犯人會不會就是小明而展開搜索,但根據身為被害人的戀人的證言,從嫌疑犯之中剔除了。
少女在那次事件的影響下離開了餘部。
小明把對那次事件的憤怒隱藏在內心深處。
會練習原本是興趣才使用的空氣槍射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這麼一來就能慢慢了解到,在車站裡談話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在穩重柔和的表情之下浮現出令人無法想像的臉孔來了。
「小茜,要不要緊呢……」
因為由佳獨自的喃喃私語,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起來。
「雖然我覺得他應該不是襲擊別人的那種危險份子,不過小明君的戀人…和小茜很像吧……」
由佳說的沒錯,小明看到小茜的時候曾經說出”冬實”這個名字。那應該就是在指他的戀人吧,這是即使沒被告知也很自然就能理解的。
「如果說,他看到在等候室中與自己再會的小茜,而一時情緒失控的話……」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沒有人敢如此斷言。
話說亂馬,每次因為誤會而遭受無情對待的次數與一般人相比,就可以說是多上了許多。
因此,他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在車站與小茜再次見面的小明,因為過度思念遠去的戀人,於是逼近容貌相似的小茜的光景。
自從與他相遇開始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麼不論到何處都必須被捲入像這樣糾紛不斷的事件中呢?
亂馬與其他同伴全體意見一致,他們決定全速回到餘部站。
不過,他們錯了,正對小茜產生威脅的人,並不是亂馬他們所懼怕的檜明。

從那處可說是眺望鐵橋的最高位置的場所開始算起,到底有多麼深入山中了呢?周圍可見之物,除了樹林以及與自己的身高差不多高度的叢生雜草之外別無他物。
抵著小茜背部的槍口出奇不意地移開。
之後,小茜被那把槍強力地擊中後腦勺。眼前一瞬間變得白花,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倒臥在地。
身體完全使不上力。
男人抓住倒臥著的小茜的肩膀,令她仰面朝上。
一邊露出銳利且突出的虎牙,男人一邊咧嘴笑著。

「亂馬!我們已經不行了。祇有你去也好,動作快……」
大輔嚷嚷著像是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台詞,是在他們爬到通往餘部站的上坡路段一半左右的地方。亂馬已經跑到距離兩組同伴很遙遠的前方。果然體力的差距還是一目瞭然吧?亂馬是一邊留意著明顯處於不同速度的他們,一邊攀爬上去的-大介很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
聽到大介的話,亂馬回以一句「抱歉」,接著就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奔上坡道。

感覺到男人粗暴的氣息接近自己的臉頰,小茜雖然想狠狠地揍向他的臉,卻因為剛才男人的那一擊起了相當的效果,意識還很朦朧。
「妳,轉學了嗎?」
男人不經意地看著小茜穿著的風林館高中制服低喃道。
「不過,真是太巧了…能在兩個月前我把妳占為己有的這個地方,再次和妳結合…」
巧合,兩個月前,和這個男人在這裡……
令小茜無法理解的言語接二連三地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吐露出來。雖然很確定男人是把小茜和某個人搞錯了,但小茜因為受到此時還不甚清楚的意識所阻礙,難以冷靜地思考事情。
「我好喜歡妳…我愛死妳了……冬實……」

「小茜-妳在哪裡-」
在無人的餘部站裡,亂馬的聲音迴響著。
然而,對於他的呼喊並沒有任何應答,祇聽見小鳥婉轉的鳴叫聲。
果然還是太遲了嗎?
亂馬深信小茜已經受到襲擊了。雖然說受到襲擊是有語病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小茜陷入危機是無庸置疑。如果不盡快找到小茜的話……
可是,到底該到哪裡去找呢?
一點也想不出適當的地方,亂馬祇得先環視一下這附近。
雖然那座月台底下就像一個洞穴,可是似乎沒有在那裡。
車站的等候室裡呢?不對,感覺不到有人在那裡的氣息。
再來,小明不停擊落標的那個場所又是如何呢?雖然懷抱著希望轉身走向等候室後面,那裡卻不僅沒有小茜的身影,就連應該在那裡的小明也不見蹤影。
至此,亂馬更加確信了。
不論原因為何,小明把小茜帶走這件事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實。既然如此,不管怎麼樣都要抓到小明,然後再狠狠地揍他一拳-不,就算是揍兩拳、三拳都仍嫌不夠-的問候之前,他是不會回東京去的。
此時,以廣治為首,兩組同伴依序來到了亂馬身邊。
「如何?亂馬君,小茜呢……?」
對於最後抵達的小百合的問題,亂馬默默地搖搖頭作為回應。
就在大家都做好最壞的打算而沉默下來的時候。

砰砰砰砰砰-……

兩組夥伴全都面面相覷。
這很明顯是連續打出子彈的爆裂聲。
雖然在大白天裡也有可能會施放煙火,不過再怎麼想,現在都不是施放煙火的時節。而且,那陣聲響是來自於深山中。
一股無法言喻的不安感襲來,他們釘在當場好一會兒都動不了。

約莫過了兩分鐘左右吧?他們後方的草叢響起摩擦聲,眾人都轉過身去。
慢慢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推開草叢現身的是,帶著恍惚表情的小茜,以及攙扶著她的檜明的身影。
以亂馬為首,兩組同伴彷彿被下了咒縛似地,僵直著身體。
小明的表情,相當的不尋常。
一點也沒有像在車站聊天的時候,那種穩重大方的溫和形象,他輕啟的雙眸反而充滿了冷淡的感覺。而且,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從未看過的手槍。
「小茜小姐就拜託你們了。」
「「咦?」」
因為小明突然的發言,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叫聲。
筋疲力盡的小茜,被小明委託給了亂馬。
「再會。」
輕輕地點個頭,小明想要再次回到草叢中。
「喂、喂,小明。」
亂馬好不容易才出聲喚住正要走進草叢中的小明。
小明因而回過頭來。
「你,究竟對小茜做了什麼……」
對於亂馬的疑問,小明了解到應該要解釋一下自己所做過的事情。
「關於這件事,請去詢問小茜小姐。因為她所說的話就是事實……」
雖然小明的話是相當自我中心的說法,不過既然他會叫他們去問小茜的話,就表示對小茜的言論不會有任何異議,意即,如果小茜說出「我被小明襲擊」,小明就必須要承認的意思。
亂馬他們還想要再深入追究,可是小明已經消失在草叢後面。
既然這樣,祇有向小茜詢問事情的始末了。

「小茜,妳沒事吧?小茜。」
雖然小百合看護著小茜,小茜卻還是一副呆然的樣子,尚未恢復正常意識。似乎是遭受到相當的打擊。因為她的個性一直都是很堅強的,會讓她失魂到這種程度,可說是前所未見。
由於小百合和由佳不停呼喚著小茜的名字,小茜終於有了反應。
「小茜?」
「……小百合…?…還有,由佳……」
「小茜,小明君有對妳做什麼嗎?」
「……咦?…」
「我是在問妳,小明君有沒有對妳做什麼?」
「……」
「難道說,有發生連我們也不能說的事情嗎?」
一邊被小百合和由佳詢問著,另一邊,小茜的腦海中,回想起數分鐘前發生的事情。

把自己喚為冬實,小茜更加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她記得有聽過冬實這個名字。
是在哪裡聽過的呢…一定有…
不讓她有多做思考的時間,男人的手放在小茜身著的淡藍色制服上面。
感覺到男人粗暴的氣息更加接近過來,他的呼吸幾乎來到小茜的頸項上。
一方面腦筋一片茫然,她一方面預想到相當明顯的悲劇結尾
但是另一方面,她還是沒有放棄『亂馬也許會來救自己……』這樣的希望。
到目前為止,祇要自己身處危險狀況,陷入窮途末路之時,亂馬都會在故事最高潮的時候,挺身相救。
這一次亂馬應該也會跑到這裡來,把對自己毛手毛腳的男人狠狠揍一頓--她抱著這種淡淡的期待。
然而,與這樣的期待相反,男人的手加重力道,正想要剝掉小茜的制服的時候…
突然,男人抓住制服的手失去了力量,男人的呼吸聲彷彿停止一般地安靜下來。
察覺到這件事的小茜把視線轉向男人,在她驚訝的眼中,男人露出一副凍結的表情停止了動作。
在男人的臉頰附近,正抵著一個閃耀著黑色光芒,像金屬一般的細長東西。
是手槍。
藉由握著那把手槍的手看過去,有一位比男人的身高要來得矮,大約和小茜差不多高度的少年身影。
雖然他的樣子毫無疑問是檜明,但他的臉上卻充滿了既吃驚又憤怒的神色,而且他的憤怒很明顯是針對僵直在小茜面前的男人。
「站起來。」
靜靜這麼命令著的小明的表情完全沒有改變。那彷彿是在表示他對這名男人潛藏的憤怒,以及絕不饒恕這個男人的意思。
「站起來。」
因為小明再度命令的口吻,而感覺到無法言諭的戰慄感嗎?男人慢慢抽離覆蓋著小茜的身體,他一邊嘆著氣,一邊轉向小明。
「我們有在哪見過嗎?」
男人用從容不迫的口吻對小明說道。
「我並不認識你啊……」
「兩個月前,你讓俺的戀人身受一生也無法抹滅的傷。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回來這裡。」
小明把自己稱為”俺”。在車站聊天的時候,他明明都是自稱為”我”的……
「你在這個地方……」
「喂喂,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
小明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露出無恥笑容的男人。射擊的準備在一瞬間完成,已經進入立刻就可以射擊男人的狀態。
「她的名字叫北村冬實。」
雖然小明非常努力地用冷靜的口吻詢問,但從他的表情卻很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情感爆發已逼近臨界點。
「冬實…?啊啊,那女孩嗎……我在兩個月前所佔有的東西。」
小明的臉色因為這段話而驟然變色。
「不過,那女孩也真是難搞啊……」
宛如是在演戲一般地,男人繼續說道。
「明明是經過彼此同意才做的事情,卻突然吵著說自己是被強暴的…託她的福,我真的是很困擾耶。因為不想要讓對象是我的這件事被揭發,才必須暫時離開這個已經住慣了的村莊。」
雖然男人把自己說的像是受害者一般,不過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兩個月前,這個男人是在餘部的海岸偶然和小明的戀人˙冬實交談,以一位旅行者的身分向她詢問來到餘部站的路程。很值得感激的是,她無論如何都要親自為他嚮導,於是帶著男人來到餘部站。
抵達餘部站的時候,男人使用把小茜強行帶入森林中這種完全相同的方法誘導冬實,然後在那邊對她施以暴行。
冬實因為男人一改初次相遇時候的那種溫柔笑容,變成露出銳利且突出的虎牙的那種陰險笑容的危險人物而備受驚嚇,隨後在應對警方偵訊的時候,祇能提供犯人的特徵是有虎牙的這條線索。
之後,冬實馬上就搬離了餘部,也離開了小明。
連高中也申請中途退學。雖然她的理由是”因私事而退學”這種不像高中生會提出來的理由,不過很明顯是因為那次事件而身心受創的緣故。
「我是第一個看到受到暴行後的冬實的樣子的人。」
就在男人的演說結束後不久,小明接著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冬實眼神空虛地在看向哪裡。明明我就在她的眼前,她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衣服是裂開的,頭髮像剛睡醒似地亂七八糟,甚至連鞋子都沒穿。
我馬上就很清楚地知道,冬實是碰到了什麼事……
而你竟然還說,那是經過彼此同意才做的事情……」
原本冷靜的口吻已經逐漸充滿了憤怒之情,就連保持著橫躺姿勢,聆聽他們兩人對話的小茜也聽得出來。
「所以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是她說要獻身給我的……」
男人的話還沒能說到最後。
就在宛如要震破耳朵的數發爆裂聲響起的同時,男人扭了下身體,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小明終於牽動了手槍的引發機。而且,這陣槍聲也傳到當時正在餘部站尋找小茜去向的兩組同伴耳中。
「你在怕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射到你。」
過了不久,小明開口說道。因為這段話,男人站起身來。
「不過是玩具槍就讓你跌了屁股,你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男人嘛。」
男人因為這句話而血氣上衝。似乎是個自尊心相當高的人。
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聲,男人一邊向明猛撲過去。
小茜的意識還是沒有完全清醒,甚至再度感到朦朧起來。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因為被毆打的關係,而是因為安心感招致睡魔。並不清楚這份安心感是從何而生的。但身體要比腦袋先認知到『已經不要緊了』,小茜的眼皮就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極想睡覺的小茜所還記得的,祇有小明將男人猛衝過來的氣勢反扭,使勁地揍向男人下顎的姿態。


翌日,JR的城崎車站。
像昨天一樣是萬里無雲的畢業旅行最後一天。三天兩夜的所有行程終於平安無事地結束,風林館高中二年級的畢業旅行團在此之後就要準備搭乘巴士,為了乘坐飛機而前往大阪國際機場。
二年F班的兩組夥伴也彷彿完全忘記昨天的大事件似地露出很快樂的表情。
巴士上堆滿了行李,正當他們要走進巴士的時候,兩組夥伴再次見到從餘部站搭乘火車前來城崎的小明。
根據恢復正常意識後的小茜的證言,他們對小明所抱持的疑惑完全一掃而空,他反而還被眾人鼓譟,以一位搭救身處困境的女孩的英雄身分,從昨晚開始就成為學生之間的名人。
「昨天真對不起……把妳捲進意想不到的事件中。」
「哪裡,沒有關係的。我也已經平靜下來了……」
昨天的事件之後,被小明一拳打倒的男人,連同小茜的證言送至餘部的派出所,被當作現行犯逮捕。同時他也被確認就是兩個月前少女強暴事件的犯人,經由警方的進一步問訊,或許還有已查明的罪行之外的餘罪。
根據偵訊,男人在兩個月前對北村冬實施以暴行後,並沒有因此被逮捕,反而離開了餘部,不過在兩、三天前又再度現身,把偶然看到的小茜誤認為冬實,因而想利用兩個月前的相同方法對她再次施暴。
小明在那之後已看不到事件當時的表情。也許是因為抓到戀人的仇人這件事而得到了安心感吧。
「那個,小明。」
亂馬開口。
「結果,昨天我們沒辦法去小明介紹的餘部名勝參觀,下次再來這裡的時候,可要拜託你幫我們做嚮導喔。」
對於亂馬的要求,小明露出滿臉微笑,點點頭。
「一定……」

「喂,亂馬。」
「嗯?」
在歸途的巴士裡,小茜小聲地對亂馬說。
「我在想,那個時候,我被襲擊的時候,如果小明君沒來救我的話,亂馬會怎麼辦呢?」
「……什麼意思啊…?」
不了解小茜提出的問題的含意,亂馬反問道。
「我是說,如果你站在和小明君相同的立場的話。」
「啊啊,是那麼回事啊……」
「還是會像小明君那樣,無論如何也要抓到犯人並揍他一頓的那種感覺嗎?」
對於小茜的問題,亂馬頓時沉默了一會兒。
接著,是思索完畢了吧?他轉向小茜開口說。
「如果說,我和小明站在相同的立場的話,大概,會想先從治癒妳的心靈創傷開始吧……」
「咦?」
小茜因為這個意外的答案而睜大眼睛。
「然後,再找出犯人。」
「亂馬……」
「小明也是,如果一開始不是去找出犯人,而是傾力去安慰那位叫冬實的女孩的話,她搞不好就不會離開餘部也說不定……」
對於亂馬出乎意料地從心理層面來分析小明悲慘局面的洞察力,小茜總覺得又看到他的另一個全新的面貌。
「真抱歉,那時候我如果有跟妳一起去的話,就不會碰到那種事情……」
果然他還是有著相當的罪惡感嗎?雖然事到如今亂馬才向小茜道歉,還是很高興吧?小茜溫柔地原諒了他。
「謝謝你,亂馬……」
小茜將自己的手重疊在亂馬的手上。
兩人的視線也互相交纏著。
班上的夥伴是絕不會錯過這樣子的兩人的。
亂馬和小茜兩人,在那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都是處於被嘲弄的狀況。

在旅途中認識的朋友,並不一定都是好人。
就算是好人,也千萬不要忘記在他的內心可能存著和外在印象完全不同的面貌正窺伺著你。
請大家都必須對旅途中的朋友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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