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2010.6.23校對完成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楊柳劍法帖



第二話 母與子

一、

大和轉進風林館高中已過一個星期。
他打倒劍道社社長，以及九能的消息在那天就傳遍全校，成了名人。但他的言談舉止仍然非常柔和，而且待人親切，加上成績出類拔萃，在之前的實力測驗中一枝獨秀，因此人緣非常好。
他在女學生之間的話題裡，很快就成為競相爭奪的對象。

「聽說大和住在南高地的洋房裡，妳們知道嗎？」
由佳對小茜她們低語道。
「南高地，就是那個豪宅並立的一等區嗎？」
小百合在後方悄聲說。
「是啊。之前我去伯父家，無意間遇到大和哦。」
由佳很得意地說。
「哇，有錢的情人啊……我去倒追他吧？」
「還有啊，大和家很大哦！也有完善的保全，是棟白亞豪宅呢。」
女生們都熱切地傾聽由佳得來的情報。
聽說大和居住的豪宅佔地意外廣闊，威風凜凜地聳立在高地的最高處。
「這倒也是，因為他上學都是搭乘有司機的進口車嘛……」
女生們都一同嘆著氣。
「小茜不是和大和很親近嗎？」
由佳瞄了眼小茜。
「說什麼親近……只是他剛轉學過來的時候，被雛子老師叫去照顧他，比別人和他多說些話罷了。」
小茜邊收起便當邊回答。
「是這樣嗎……不過小茜最近對亂馬好像有點冷淡哦？」
由佳丟出一句頗具含意的話。

沒錯，事實上小茜正和亂馬處於險惡的氣氛之中。
雖然起因像平時一樣是爭風吃醋的吵嘴，但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好好交談了。

事情是發生在前天。剛好小茜和大和一起當值日生，放學後會在學校多待一段時間。值日生的工作是要幫國文老師裝訂補充教材。這種工作非常費時，結束時已是黃昏時分。
「我送妳回家！」
大和爽快地對婉拒的小茜說。
「妳就接受吧。」
國文老師也不放心讓小茜獨自回家，勸小茜接受大和的提議。
於是小茜搭乘大和家那位司機駕駛的進口車，被送回天道家。
全黑的進口車本來就非常惹人注意。
更糟糕的是，剛好碰上擔心小茜而正走出天道家的亂馬。小茜那時正很有禮貌地對大和道謝，然後活潑地下車。亂馬很自然一臉不悅地面對小茜。
「哼！被那裝模作樣的傢伙用進口車送回來啊……」
車子離去後，亂馬冷冷地對小茜說。
「什麼啊……那種說法。還不是你早早就回家，大和因為擔心，才送我回來的。」
聽到亂馬的說法，小茜生氣地用嚴苛的語氣回答亂馬。
然後沒過多久，就和平時一樣發展為吵嘴的情況。
等發覺的時候，雙方都已經不再對話，也不再理對方了。

「原因大概是亂馬在吃醋吧？畢竟他的獨占慾很強。」
由佳真不愧是好友，立刻一語道破。
「那、那種事……跟我沒關係啦。」
小茜焦躁地否定。
「還是一樣的不坦率……」
由佳笑著補充道：
「乾脆轉換跑道，從亂馬換成大和如何？」
真是不負責任的發言。
「喂！我要生氣了喔。說那種話，會讓大和感到困擾的！！」
小茜接著說。
「是嗎……我倒覺得大和對小茜有意思呢……」
由佳微笑道。
「不管怎樣，偶爾讓亂馬吃吃醋也不錯哦。妳看亂馬他……」
由佳邊說邊向亂馬投遞視線。
亂馬和右京在她們的面前，很要好似地熱衷於交談。
小茜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他們。
不管是被右京糾纏，還是被珊璞緊黏著，亂馬都不會採取堅決的態度。他老是不當回事，然後吃醋的總是自己。想到這些，小茜嘆了口氣。
仍舊是毫無進展的一對，這就是亂馬和小茜。
他本來就很不坦率，不曾對小茜明確說出自己的想法，連一句溫柔的話也沒說過。
雖然有發現到亂馬的心情，卻一點進展也沒有。甚至沒有認真接過吻，只是任憑時間流逝。

（是啊……一直都是我在吃醋……都是因為亂馬老是優柔寡斷！）
小茜完全沒想到，心中的不滿竟然會引發不得了的大事。


二、

放學後，小茜和亂馬各自回家。
小茜丟下忘記寫作業被處罰接受補習的亂馬，迅速離開教室。
「天道同學！」
小茜走出校門，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走著，一聲呼喚從後方傳來。
她回過頭去，大和站在那裡。
「咦？今天沒有來接你嗎？」
小茜有點詫異地盯著他看。
「是啊……其實很想一個人放學回家，媽媽就是不肯答應……」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
「偶爾想冒險一下，就甩掉司機了。」
大和很快樂似地笑著。
「小茜同學也是一個人嗎？」
「是啊，是一個人。」
小茜禮貌性地笑答。
「方便的話，可以陪我一起做個放學後的散步嗎？」
大和這麼提議道。
「如果有事的話，請不要勉強……」
他也沒有忘記補上這句話。女孩子對這種掛慮是最沒轍的。
「嗯，好啊。」
小茜因為沒有特別的事，很率直地答應了。
「好高興……我啊，搬到東京後，都還沒有到處逛過呢。總是和司機一起來學校，連放學後都沒有自由。而且有小茜同學和我一起散步，心情應該會更好吧。」
大和爽朗地笑說著。聽他這麼一說，讓人覺淂很理所當然。
「大和是從哪裡搬來的呢？」
小茜很感興趣地詢問。正因為他是位劍道能手，自己身為武道家的興趣也被引起來。
「京都……」
「京都？是哦……但是，你的用語並不是關西方言呢。」
小茜與他並肩走著，繼續說。
「是的，照顧我生活起居的人都是跟我說標準語。」
大和說完後，微笑一下。
看到他的笑容，小茜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他有一張在乍看之下與亂馬極為相似的容貌。他那暗灰色的眼眸，越看越覺得和亂馬有著相似的光輝。而且大和和亂馬一樣，潛藏著愛好武道所擁有的野性直覺。小茜這麼想著。
不過自己竟然會誤以為正和亂馬走在一起，真好笑。
「今天早乙女同學不在呢。」
大和突然說。
「咦？」
無法理解他的話中之意，小茜回看大和。
最近和亂馬正在吵架期間，當然不會一起回家。
「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總是會對妳投遞視線，好像在牽制我的樣子……」
大和說笑著，小茜聞言陷入沉默。
為什麼他很輕易就能脫口說出亂馬注視自己呢？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小茜同學喜歡他嗎？」
大和非常自然地詢問。
「沒、沒那回事……我和亂馬才不是那種關係……」
該怎麼回答好呢──小茜雖然一時之間感到困惑，還是照平時鬧彆扭的樣子回答。
「不過，我有聽過早乙女同學和小茜同學是未婚夫妻的謠言，也聽說早乙女同學寄住在妳的家裡。」
「那傢伙只是個食客。還有雖說是「未婚夫妻」，也是雙親私下決定的……」
小茜回答完，又沉默下來。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彼此相愛呢……」
大和瞇起眼睛對小茜說。
「話說回來，如果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不用客氣，盡量說哦。」
小茜為了掩飾而轉移話題。
「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
小茜帶著大和並肩邁出腳步。

因為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於是他們到不遠處的石神井公園坐船。
現在已經是水溫比較溫暖的季節，兩人就這樣度過舒暢的時光。
小茜一直能感受到奇怪的心情。
他真的和亂馬很像──她仍會不由自主地這麼認為。只是和亂馬不同的是，他非常溫柔。
（要是亂馬也能這麼溫柔就好了……）
平時就一直抱持的不滿，很自然地在小茜的心中湧現。
是因為他和亂馬很相像嗎？還是小茜無意間就會在意起亂馬的緣故呢？
小茜搖著船槳的手滑了一下，水就這麼啪沙一聲潑到他的身上。
「啊，對不起！」
小茜道著歉，被水淋溼的大和則對小茜微笑說：
「沒關係！」
（對了，大和不會變成女人……）
小茜忽然想起這件事。如果是亂馬，現在應該會立刻變化成少女，但他就算碰到水也仍舊是少年。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小茜卻感到很佩服。
（如果亂馬變回完全的男人，一定也會像這樣吧……）
小茜開始對總是在吵嘴的每天感到厭倦，因而陷入莫名的寂寞情緒之中。
「怎麼了嗎？」
大和偷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小茜。
「不……沒什麼。差不多該下船了吧。」
小茜向大和回以微笑。


三、

「啐！真倒楣。」
亂馬自語著，匆忙地奔跑在回家路上。
小茜大概早就回家了吧？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
「啊──！都是因為被處罰接受補習，肚子好餓！」
亂馬在途中突然改變方向，走向右京的店鋪。每次肚子餓，他的行動模式就會轉往右京的大阪燒，或是珊璞的貓飯店。
大概是一時的大意吧？
他在平時會經過的小巷裡，突然被潑了一身水。
被灑水的婆婆潑到水了。然後一如往常，亂馬的身體變化成女人。
「可惡──真是禍不單行！！」
亂馬擰乾溼透的衣服，自言自語著。
「亂馬──！」
一個耳熟的甜美聲音傳來，是珊璞。
「今天回來得好晚呢，而且……小茜也不在呢。」
珊璞笑嘻嘻地從腳踏車上下來。
「有事嗎？」
亂馬聽到她多餘的一句話，因而不悅地說。
「沒什麼事……方便的話跟我約會吧。」
「喂……已經傍晚了耶。妳倒是說說現在還能上哪去啊。」
「像是到貓飯店吃飯呀。」
「不必了，我拒絕。」
亂馬牽制著緊跟上來的珊璞，回答道。
「真見外……亂馬肚子餓了對吧？你的肚子從剛才就一直咕嚕咕嚕地叫。」
珊璞覺得很有趣似地指著亂馬的肚子。
「囉唆！」
亂馬臉紅起來，大叫道。
一對母女經過一旁時，不約而同地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親密舉動。是個年輕的母親和三歲左右的女孩子。就旁人來看，都會覺得他們正在打情罵俏吧。
「不管怎樣，來就是了。」
珊璞正想採取半強迫的行動。

亂馬看到走在前面的女孩子放開母親的手，走到道路中央。
這樣太危險了──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感覺到車子正從後方以驚人的氣勢逼進過來。
車子的緊急煞車聲響起。大概是發現到眼前的女童吧？
「危險！」
亂馬立刻抱住女童，跳往旁邊。
讓女童免於在極近的距離，被輾壓在車輪下的命運。
「別在狹窄的巷子裡開得那麼快啊！」
亂馬不知所措地大叫。那是輛眼熟的全黑進口車……對了，是接送大和的車子。
這時，車門敞開，一位貴婦下了車。她的身上穿著和服。
「小姐們不要緊吧？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嚴厲警告司機要小心開車的。」
她說得一口非常流利的關西方言。
「衣服都弄髒了呢。小姐，這個給妳。」
貴婦人把一顆糖球遞給被亂馬抱著的少女。
「謝謝……」
女童邊哽咽邊道謝，然後跑到仍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的母親身邊。
貴婦待女童離開後，接著轉身面對亂馬。
「話說回來，小姐妳的動作真伶俐……是有做過武道，或是其他什麼的訓練嗎？」
貴婦瞇起眼睛問。
「是啊──亂馬是無差別格鬥流的第二代呢。」
珊璞微笑回答。
「無差別格鬥流？」
貴婦眼神閃閃發光地回看亂馬。
「好像有聽過這樣的流派……不過這不打緊。話說回來，請問小姐們有看到這孩子嗎？」
貴婦人掏出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大和。
「這個人，和亂馬長得好像呢。」
珊璞頻頻注視著照片。
「他不叫亂馬，是叫大和。」
貴婦人邊說邊讓亂馬他們看照片。
「大和他很早就回家了喔……」
亂馬低語道。
「小姐是風林館的學生嗎？」
貴婦突然抓住亂馬的衣服前襟盯著他。
「是、是啊……沒錯……」
亂馬翻著白眼回答。
「果然是……一個人回家嗎？我明明告訴過他不要一個人隨便亂走的……」
貴婦用驚慌失措的語調說。
「嘿……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相像的人啊……」
珊璞欽佩地瞄著照片。
亂馬默默地聽著。

這時，一位眼熟的少女喚著亂馬：
「亂馬，你在這裡做什麼？」
亂馬抬頭一看，由佳站在那裡微笑著。
「又和珊璞在一起啊。小茜看到的話會生氣的哦……雖然想這麼說，不過小茜今天好像也有點見異思遷了呢。」
由佳竊笑著。
「見異思遷？」
亂馬瞪著由佳。
「嗯，她在石神井公園裡和大和一起坐船，剛才C班的雪枝告訴我的。」
由佳不懷好意地笑著回看亂馬，亂馬的表情一瞬間僵硬起來。
「那是真的嗎？」
身旁的貴婦大叫著，接著抓住由佳的前襟：
「他是被來歷不明的女孩子給騙了嗎？」
貴婦一本正經地問道。
「妳這個人，不明究理地在說什麼呀？」
雖然懾於她的氣勢，亂馬還是警告著貴婦。
「我是大和的母親。他一直沒回家，所以我到處在找他！」
貴婦唾沫四濺地說。
「然後大和呢？有被那女人怎麼樣嗎？」
她完全進入不知如何是好的狀態了。
「我覺得小茜不可能做什麼事……而且大和那麼強。」
翻著白眼，仍被貴婦揪住前襟的由佳回答。
「我明明告訴過他不要接近女人的……那孩子真是的。」
「是會發生什麼不妙的事嗎？」
亂馬仰望著大和的母親問道。
「那孩子不久就要滿十八歲了，現在正是重要的時期。雖然從很久以前就幫他說很多媒，那孩子卻從不理睬。啊啊，到底是討厭母親為他選擇的女孩哪一點呢……」
大和的母親接著揪住亂馬的前襟，總覺得她還沒了解情況就會先失去理智。
「喂、喂！那種事就算問我也沒用……」
「他說喜歡普通的女孩，真是荒謬！弱女子是不可能繼承我們袋小路流的。我明明告訴他，不是像妳這樣有著大臀部，而且強悍的女孩子是不可以的……」
「我、我不是女人！」
就在亂馬大叫的時候，大和的母親突然冷不防地鬆開手。
「嗚啊！」
亂馬順勢往後跌坐在地。
「妳幹什麼！」
當亂馬叫著並撐起上半身時，大和和小茜的身影飛入他的眼簾。

「大和！！」
貴婦大喊後，緊抱住大和的身體。
「媽、媽媽。」
大和苦笑著回應。他的母親嗚嗚地哭著說：
「你這孩子！我擔心死了！你到底在做什麼？」
真是誇張的母子相會。
「嘖！到底在幹什麼呀！」
看到小茜和大和一起出現，亂馬不高興起來。
「媽媽……太誇張了啦。」
「說什麼太誇張了？你這孩子。今天有場相親，而你竟然爽約……」
「我之前有說過我不想相親吧？」
好像在說什麼複雜的話題。
「水大路家的小姐大發脾氣之後回去了。這位小姐到底是哪裡不好呢？」
母親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張相親照片。
「我看看……」
珊璞突然抽走照片。
她和小茜、由佳和亂馬一起用好奇的目光盯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是位再怎麼看都很難稱得上是「美人」的少女。
「非常有個性的長相呢。」
珊璞說。
「這種類型的話，一般來說都會討厭吧……」
亂馬嘆了口氣。

「離你的生日只剩十天了啊！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大和！」
母親不顧一切地追問著兒子。
「媽媽，這個話題回家再慢慢談……話說回來，小茜同學，方便的話明天要不要來我家玩呢？」
大和突然提議。
「咦？」
小茜驚訝地回看他。
「我想要謝謝妳今天陪我到處逛……請務必要來。媽媽，可以吧？」
「哎唷，你到底在說什麼？大和，你是認真的嗎？」
母親驚慌失措地看著兒子。
「我知道了。大和，你被這小姑娘強迫要跟她交往對吧？」
「什麼！」
小茜頓時面如紅潮。
「才沒有這回事！我和大和只是同學！」
小茜不禁粗暴地說。
「是這樣嗎……」
亂馬在一旁用不悅的聲音接話。
「哎呀，真是魯莽啊。」
母親睥睨著小茜。
「好了好了，媽媽。小茜同學是天道道場的女兒，好像非常厲害喔。而且，從我轉學以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媽媽不是常說嗎？武道家要懂得知恩圖報。」
大和勸解道。
「小茜同學，可以吧？」
大和邊說邊看著小茜。
「但是……」
看到大和的母親好像還想嘮叨，小茜猶豫不決。

「太太，也許是我太多事了，但是我想少爺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小茜小姐確實一直都在照顧少爺。」
司機下了車，對大和的母親耳語道。
大和的母親沉思片刻，然後嘆口氣說：
「好吧，就請她來玩吧……」
「謝謝媽媽的許可。怎麼樣呢？小茜同學。」
大和與容易生氣的母親相比，非常的平靜。
「很好啊？就去吧。」
亂馬說。
「好耶，在小茜去他家的期間，我和亂馬好好地來個約會。這麼一來，萬事太平。」
珊璞笑嘻嘻地勸小茜去大和家。
小茜瞪了一眼抱著亂馬手臂的珊璞，靜靜地說：
「好吧，我接受邀請。但是只有我一個人不太好，我希望和由佳一起去。大和，這樣我就接受你的邀請。」
小茜看著由佳說。
「由佳同學如何呢？」
大和看了眼由佳。
「好啊……」
由佳因為話題繞到自己身上而感到有些猶豫，不過基於好奇心，馬上就答應同行。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十點，會到風林館高中校門前接妳們。請多指教，小姐們。」
大和非常得體地說完後，和小茜他們告別。


「真是的，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大和！任意決定！」
「對不起……媽媽。」
「你該不會真的對那位叫小茜的女孩有意思吧……」
「呵呵……算是吧。」
「我不是一直告訴你，袋小路家的媳婦必須是大有來歷，武士門第的女兒不可嗎！」
母親不斷質問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他們兩人在奔馳的車內繼續交談。
「不要緊的，我已經調查過了。就如同我剛說的，小茜同學是無差別格鬥流中相當不錯的能手。如果這麼擔心她的本事，媽媽可以自行確認。」
「不用你說，我也有這個打算。我會不客氣地試試她的，然後把她當作新娘候補人選。」
「我想就算沒有確認，媽媽也一定會認為她很棒的……因為那女孩，天道茜是那傢伙的未婚妻喔……就復仇來說，是最適合的對象了……」
「大和？」
母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地仰望著兒子。
「沒錯，她是早乙女亂馬的未婚妻……」
大和以低沉的聲音告訴母親。接著他呵呵呵地笑著，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登場人物摘要
袋小路 穗香
大和的母親。
操著一口京都方言。京都人。
格鬥劍道˙袋小路流第十七代代理門主，有著相當好的本領。
和入贅的女婿結婚之後，生下大和。其原委則是謎（也就是沒有設定……笑）。
和早乙女家似乎有什麼因緣，對佳香和亂馬抱持強烈的憎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