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幽顕鬼話



第八話、群雄集結~冥界的決戰

一、
亂馬和伊吹離去後，留下來的人們一直保持奇妙的緊張感。
袋小路家的一角並坐著這個家的主人袋小路穗香，還有跟亂馬一同前來的響良牙、沐絲、珊璞、可倫婆婆、天道早雲和早乙女玄馬，以及五寸釘七位。祇要等亂馬帶回好消息就行了，會這麼悠閒想著的人大概祇有五寸釘吧。

「交給亂馬一個人去辦不要緊嗎？」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良牙。就他的立場而言，暗戀的對象天道茜在眼前被抓走是十分恥辱的。
「女傑族的女人在夫婿有困難時要幫助他。所以，我也想到亂馬那裡去！」
珊璞的眼中充滿激昂的戰鬥意志，一邊不吐不快似地接著說。
「珊璞要去的話，我也要去！」
沐絲接口道。
祇有五寸釘默默地低著頭。對他來說，真的不想再牽扯上更可怕的事情。所以他祇是被順勢帶到這裡來。
「真是血氣方剛的一群人啊。」
穗香面不改色地環視眾人。
「在這裡束手無策地等待消息，不合乎大家的個性是嗎？好吧。」
穗香倏地站起身。
「跟我來。」
她側目看著眾人。
「要去哪裡？」
良牙一臉詫異地問道。
「還用說嗎？當然是要去四鬼神的巢穴，幽界和顯界的夾縫啊？」
穗香的嘴角綻放出微笑。
「通往幽界的道路在四鬼神抓走小茜的時候，就已經關閉了喔。而且不曉得位置在哪裡，我們去得了嗎？」
可倫婆婆咚地拄著柺杖站起來，回望著穗香。
「外行人就是這樣。妳以為這裡是哪裡？這兒可是袋小路家。是從古早以前就一直在鬼族的手中守護鬼門結界至今，由來已久的門第。要去那裡簡直易如反掌。」
她靜靜地說道。
「原來如此。既然是守護結界的家族，會知道前往鬼門的方法也是理所當然的。」
玄馬砰地拍了下膝蓋。
「可以到亂馬那裡去嗎？」
珊璞興奮起來，眼中散發出光輝。
「我可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真能到達那裡喔。」
穗香呵呵地笑著。
「在這裡呆坐沒有意義。光是等待也不符合我的個性。好，我也去吧。」
良牙也站起身來。
「我們也去吧，天道兄。」
「啊啊，當然要去，早乙女兄。」
玄馬和早雲也互看著說。
「那位打算怎麼辦呢？」
穗香瞄了一眼五寸釘。
「那、那個…我、我…」
他一邊口吃一邊想要回答，良牙插嘴道。
「當然你會去吧。這原本就是你種下的因，你有義務看到最後一刻。」
良牙牢牢地按住他的肩膀。充滿一旦否定他的話，不知道下場會如何的氣氛。
「啊，是、是的。我也會去…」
五寸釘在語尾處降低音量，點了下頭。實際上是不想去的，但被良牙一瞪之後就不敢反抗。他說完後呼地吐出一口長嘆。
「真是有心啊。大家都要去保護結界。可稱得上是武道家的典範呢。那麼，請大家跟我來。」
穗香站在前方領隊。她並沒有聽見五寸釘在背後大叫著「我不是武道家！」這句話。
藏就在袋小路家的內部。因為這棟東京別墅還是嶄新的建築，所以藏並不是自古就有的。用深處保存庫來形容再適合不過。當然也很周到地配備了保濕和控溫等現代設備。
在穗香的引導下進入內部後，牆上不僅掛有各式刀劍類武器，也掛滿了甲冑等防具。不愧是自古以來以格鬥劍道維生，極具淵源的名門。
深處有個擺滿古籍的空間。
「哦哦，真不簡單。」
早雲突然隨手拿起一本書。陳舊的和紙上寫有「劍道奧義」。
「這裡收藏了古今東西方關於劍道的各種武術書。」
穗香淡淡地說。
「嗯~我記得是在這裡面。…有了有了，就是這本。」
穗香彷彿在一件件地確認保管庫的收藏般地看著，然後毫不費力地找到目標。她的手裡拿著一本相當有年代的茶色書籍。
「在這本祖先流傳下來的書中，應該有交代封印鬼門的地點才對。」
穗香拂去古籍封面的塵埃給大家看。
「請、請讓我看看！！」
五寸釘呼吸紊亂地叫著。這的確很像是平時對咒術和魔術抱持興趣的他會做出的反應。雖然不諳武道，卻充滿對儀式和咒法等東西的異常好奇心。
五寸釘彷彿想從穗香手中奪取書籍一般地眺望著。
「你看得懂書中的文字嗎？」
穗香不加思索地擺出輕視的樣子。
「這種文字，以我的學識可以設法解讀！」
五寸釘用理所當然的態度接話道。
眾人暫時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彷彿生吞活剝似地拼命閱讀古書的模樣。
終於把整本書看過一遍的他用極為興奮的語氣說：
「我知道去那個地方的方法了。」
五寸釘一邊砰地闔上書一邊說：
「那個，請問有沒有跟這本是一樣的書呢？」
他雙眼充滿生氣地詢問穗香。
「確實有一本相同筆跡的書是收藏在這裡的。」
穗香翻動著內部的書櫃在尋找。
「有了，是這本嗎？」
她邊說邊遞出一本相同顏色的書籍。
「就是這個！！這本書能引導你們到鬼門旁邊！」
五寸釘很興奮地說。
「哦~你會負起責任引導我們到小茜小姐被抓去的地方嗎？」
良牙眼神銳利地看著他。
「是、是啊。大概吧。」

雖然五寸釘很不情願，但他已經被袋小路家傳承的咒法所吸引。本來是因為他的企圖才會引發這次的騷動，不過既往不咎。他在本身的慾望和好奇心的驅使下，為了引導眾人前往鬼門，於是準備搭建祭壇。

當亂馬正在為了取得布都御魂奮戰的時候，五寸釘也在袋小路家持續奮鬥著。

「請幫我找來這些材料！」
「大概有一半的材料就保管在袋小路家的藏裡面。」
穗香迅速瀏覽一遍後說。
「哦~我看看，如果是中國傳入的材料，就交給我來辦吧。」
可倫拍拍胸脯。
「有力氣的人請來幫忙搭祭壇！」
「沒問題，需要勞力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玄馬和早雲交叉彼此的手臂說。
「我來煮宵夜吧，借一下廚房。」
珊璞和沐絲走向廚房。
「那我來…」
「良牙待在這裡！一不小心你可是會迷路的。」

於是他們熱熱鬧鬧地開始致力於建造祭壇。

當東方天空開始泛白的時候，好不容易把祭壇蓋好了。

「現在要開啟通往張有顯界和幽界之結界的鬼門的道路。我一開始詠唱咒文，就請大家一起把氣集中到這個護摩壇上。」

遵從五寸釘的信號，為了開啟通往異世界的門扉，在場的人們都非常努力。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結著手印，五寸釘宛如陰陽師一般地開始詠唱咒文。彷彿在與之呼應，大家開始把氣向護摩壇集中過去。
護摩壇上的火把旺盛地燃燒著。一邊承受武道家們依序傳過來的氣，火焰一邊一點點地開始染上黑暗。
搖晃著玉串的五寸釘，一邊唸咒，一邊留意時機。
護摩壇的火焰因為武道家們的氣的加持而旺盛燃燒著，就在火焰像要爆裂似地竄起的那一刻。

「冥界之門，為我們開啟吧！！」

五寸釘高漲氣焰，雙手結出法印，朝著護摩壇釋放自己的氣。

「啥…」
「怎麼回事？」
傳來轟轟作響的地鳴。一陣讓人無法好好站立的搖晃。是一種好像在挖掘地底的嘈雜聲。

「你們看！」
玄馬指著護摩壇的對面。
「喔喔！那是！！」

空氣發出電流通過似的震動，瞬間以為會發出閃電般的亮光，一個像是敞開的洞穴般的空間正呈現在眾人面前。
「終於，打開了…」
應該是氣力耗盡了吧。五寸釘向前撲倒在地。

「唔唔，那就是通往鬼門的大門。」
可倫低喃著。
「好了，大家動作快！鬼門就在那個洞穴的另一邊！」
穗香叫道。
「喔，好！」
「我們走吧！」

帶著甲冑和武器，眾人不落人後地奔向敞開的洞穴。

「之後就交給你們了。」

五寸釘說完這句話，隨即昏了過去。


二、
衝進洞穴的眾人感到全身充滿了無法言諭的違和感。
是因為身體被地心引力牽引的關係嗎？正在向下墜落，就是那種感覺。

「真可怕的氣旋。」
就連可倫婆婆也都祇能發出呻吟般的聲音。
「可惡！身體好像快裂開了！」
良牙不禁大叫道。
「唔唔唔唔，這個氣旋，好像會撕裂身體耶！」
「早乙女兄，不可以那麼不爭氣！」
「亂馬！我現在要去找你了！」
「珊璞，祇要我跟著就不會有事的！」

眾人一邊各自嚷嚷著，一邊拼命地承受迎面衝擊而來的氣流。

終於，逐漸降落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大家站在堅硬的地面上。

「這裡是…」

白茫茫一片的世界。甚至看不見眼前的乳白色世界。

「各位，都在嗎？」
可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曾祖母！我沒事。」
珊璞率先回答。
「我也在！」
緊接著是沐絲。
「總算是還活著！」
「叭噗叭噗噗~」
早雲和不知何時變成熊貓的玄馬也應聲道。
「這裡到底是哪裡－？」
良牙叫道。
「沒有人脫隊的樣子。」
穗香也出聲說。

「看來是全員到齊。」
可倫婆婆吐出安心的嘆息。
「不過這裡真的是鬼門的所在地嗎？」
她瞪著銅錢大的眼睛凝視著。

「曾祖母！妳看那個！！」
珊璞在一旁叫道。
一聽到她的叫聲，大家都抬起頭來。
「喔喔，那個是…」
在白霧的另一邊，隱約可以看見一扇朱色大門。在白色世界中突然冒出身影。
「那一定是鬼門！！」
穗香叫道。
「那個就是鬼門。」
可倫彷彿在模仿她似地說道。
跟遺跡朱雀門相似的大門漸漸地顯露出輪廓。
「小茜小姐就在那裡！」
良牙想要跑過去。
「慢著！良牙！不要輕舉妄動！！」
可倫婆婆叫住他。然後用手中的柺杖把良牙拉回來。
「妳、妳幹什麼！」
因為柺杖的關係而向後倒，失去平衡撲倒在地的良牙不由得抱怨著。
「仔細看清楚！」
婆婆一邊催促被拉倒的良牙，一邊將柺杖指向前方。

「什麼…」
良牙說不出話來。

「河川？」
珊璞也伸長脖子看著。
「妳說河川？」
早雲有樣學樣。

「當霧氣逐漸散去，眼睛慢慢習慣後，就可以看到橫越在鬼門和我們之間的那條河川。」
婆婆面露難色。
「而且那不是一般的河川。看！」

眾人因為穗香嚴肅的聲音而注目凝視，可以清楚看到流動著的不是平靜的水流。硫磺味撲鼻而來。與其說是一邊發出沸騰的聲音，一邊流動，倒不如說是一攤停滯不前的濁水。
「混帳！鬼門明明就近在咫呎，卻被絆在這種地方！」
良牙咬著嘴唇。

「呼呼呼，人類終究是祇能在地上爬的下等生物啊！」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人？」
猛然回過頭去，一位有著隨風搖擺的長銀髮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額頭上纏著青色布條，身上穿著青色的民俗服裝。

「你是，青龍！」
良牙的眼神閃耀著危險的光芒。

「喔~還記得我嗎？咕咕咕。」
青年露出別有用心的微笑。
「記憶力很好卻是一群笨蛋呢。還大老遠地突破結界到這裡來。」
他毫不畏懼地說道。
「胡扯！這次我不會輸的！」
良牙怒目回看著他。
「小茜怎麼了？」
早雲從一旁插話道。
「呼呼，當作犧牲品奉獻給那扇鬼門了。等顯界的太陽西下，犧牲品死去，門就會打開。不論你們這些雜碎來多少個，我一個人就足以當作對手了！！」
青龍一口氣說完，迅速地浮上空中。然後，開始揮舞著手中的鐮刀。

「接招！青龍之舞！！」

剎那間，暴風隨著他的叫聲開始湧現。狂風開始一邊發出轟響聲，一邊像龍捲風似地吹過空無一物的白色荒野。

鬼神與人類之間的戰鬥拉開了序幕。


三、
「喂，佐士彥，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好像一直在看不到住家的荒地上飛行耶。」

騎在鳥背上的少年詢問道。他就是得到布都御魂的亂馬。
「這裡是神界底部。」
大鳥滿不在乎地回答少年的問題。
「神界底部？」
亂馬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他再次返問。
「該怎麼解釋比較好呢~神界跟你們居住的世界不一樣，並不是平面的。有分為上、中、下三個空間。而最下面的就被稱為底部。」
「還是不太懂啊。」

亂馬很困惑地探出身去，望向下方。既像荒野又像山地，與人間世界迥異的白色大地綿延不絕。
「不懂也無妨。像你這種顯界的人類是無法輕易來到這裡的。」
「但是，我還是進來啦。」
亂馬吐槽道。
「哼！那祇是偶然。那是因為你有甕布都劍。那把劍原本是倭姬大人的所有物。祇是之前幽界和顯界的結界崩壞的時候，借給你的祖先使用罷了。」
「哦~這把劍是剛才那位伯母的東西啊。」
「不准叫她伯母！」
佐士彥突然迴旋下降。
「哇啊！喂、喂！住手！你想讓我摔下去嗎？」
亂馬緊抓住牠的脖子，發出怒吼聲。
「這是給你的懲罰！倭姬大人可是掌管這個神界底部的高位神族！所以不准叫她伯母！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知道了，拜託你正常地飛吧！」
亂馬大叫著。總不能被拋在這種地方。
四周不知從何時開始籠罩著昏暗的雲層。
「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亂馬低喃道。
「人妖體質也真是麻煩呢。」
聽到這句話，佐士彥回應道。
「我不是人妖！」
「你會因為冷水而變身吧！還不是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空氣的流動突然改變。

「喂！」
聽到亂馬的叫聲，佐士彥應道：
「啊啊，沒錯，那就是你的目的地。」
「那就是幽界和顯界的交界嗎？」
那是個異樣空間。令人不舒服的沉重空氣從那一側流動過來。就是那樣的世界。因為烏雲密佈看不清楚對面，即使佐士彥擁有翅膀，要飛越也很不容易的漆黑山群綿延不絕地延續著。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山崖處彷彿浮現出來似地聳立著的，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朱紅色建築。宛如背面緊靠著突出的山壁建築起來。

「那就是鬼門嗎？」
亂馬詢問佐士彥。
「沒錯，那就是鼎鼎有名的鬼門。我們神界的眷屬也無法從那裡進入。還有，你看那邊。」
被催促著望向一旁。看到搖晃的雲流。
「那就是顯界和幽界的邊界。」
「那個扭曲的空間就是顯界和幽界的？」
「對，那個結界守護著鬼門。瞧，現在看起來很像要崩塌了吧？」
「確實是那樣。」

不安定地搖動著的雲。那裡一定張有牢固的結界吧。
「鬼門竟敢吞噬犧牲品。」
佐士彥露出嚴峻的表情。亂馬一邊從正上方看著，一邊說：
「犧牲品，是指小茜嗎？」
「多半是吧。你瞧，那個直達天際的御柱。」
佐士彥望著雲層流動的方向，從朱色大門貫穿遙遠天際的中央御柱發出微弱的光芒。
「當顯界的太陽消失在山頭時，吞噬犧牲品的御柱就會崩塌。」
「你、你說什麼？」
「唯有滿月時的太陽具備了毀掉那個御柱的魔力。因為御柱面對著凶角。為了要增強那股力量，鬼族把在咒泉鄉溺水的清純少女當作犧牲品。當作黃泉之王的活祭品。」
「如果太陽下山了，小茜會怎麼樣呢？」
「被當作犧牲品的少女將會永遠被關在黃泉之中。純潔的身體會被貫穿。然後鬼門就會開啟。」
「純潔的身體被貫穿的意思是像串燒那樣嗎？」
「傻瓜！才不是那樣！而是會成為黃泉大人的女人！」
「什麼？」
「你啊，是她的未婚夫吧？那麼你應該了解那是什麼意思吧！」
「我哪知道！」
「少裝傻！所謂的未婚妻，就是未來的老婆啊！可以做那種和這種，很多很快樂的事情的！」
「怎麼可能做呀！那種事！」
「你，難道說…連內心都是人妖嗎？」
「才不是！！」
「那麼害羞的樣子，那是說還是處男囉？」
「少囉唆！」
「明明有未婚妻，卻還是處男啊！真是有趣。」
「哪裡有趣了－！！」
「看你那麼狼狽的樣子，該不會連接吻都沒做過吧？」
「吵死了！」
「被我說中了吧！哈－哈哈！」
「閉嘴！不然我就宰了你！」

「噓！玩笑話就到此為止。心情放鬆後，可以跟敵人好好打一場了吧！那就一股作氣地上囉！！」

佐士彥突然開始急速下降。
看得見地上世界。
感覺到那裡有些微人氣。

「那、那是！」
亂馬不禁探出身去。


四、
青龍釋放的氣流阻擋在良牙等人的面前。
「咕！看不到前方！」

某個東西迅速地穿過身邊。

「什麼？」
他的衣服裂開來。
「大家小心！風裡面有東西！」
良牙叫道。
「這裡就交給我吧！」
可倫婆婆說完，開始踏出螺旋狀的步伐。
「氣技就要用氣技對抗－！接我一招女傑族的最大奧義．飛龍昇天破－！」
沒錯，她也會使用飛龍昇天破。當初把這個必殺技傳授給亂馬的就是可倫婆婆，所以她會使用並不是什麼令人訝異的事。
可倫婆婆所站立的地面發出轟隆隆的地鳴。
「為了不要被彈飛出去掉進硫磺河裡，大家好好站穩－！」
婆婆的聲音在荒野上迴響著。

轟隆－！

彷彿颱風的狂風吹過一般，青龍釋放的風和婆婆施展的昇天破的風正面衝撞。可怕的破壞性暴風互相撞擊，減弱彼此的威力。

風終於靜止了。覆蓋住四周的霧氣一口氣散開。
某些東西啪沙啪沙啪沙地從天空掉了下來。
「蜥蜴？」
「呀啊，這是什麼？好噁心！！」
珊璞尖聲叫道。
「哼，果然，你在風中放置自己的眷屬，然後攻擊我們吧？」
可倫婆婆目光凌厲地仰視著青龍。
「蜥蜴啊~就是這傢伙在咬我們的吧？」
玄馬憤怒地揮開蜥蜴。
「喔~妳也會使用風技嗎？沒有一點本事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青龍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婆婆！良牙！各位－！！」

上空傳來一個聲音。

「亂馬！」
珊璞大聲叫道。
「哦哦，曾女婿，你平安無事嗎？」

佐士彥在可倫等人戰鬥的平原上盤旋著。

「那個小鬼還活著嗎？」
青龍用嚴峻的目光望著亂馬。

「哼！本大爺怎麼可能因為那樣就翹辮子呢！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等我救回小茜，就來找你算帳！」

佐士彥再次升上高空，朝著鬼門聳立著的方向飛去。
「你別想越過雷池一步！」
青龍立刻擺出想要攻擊亂馬的架勢。

「慢著！你的對手是我們。爆碎點穴！」

良牙將食指用力刺入地面。
『磅！』的一聲，地面隨著炸裂聲裂了開來。
「你、你這傢伙！」
一邊躲避四散的地面碎片，青龍一邊怒視著良牙。

「亂馬－！小茜小姐就交給你了！」

良牙對空中叫道。

「戰鬥可還沒結束喔－覺悟吧。這次我不會輸的。」
良牙放低身體，擺出架勢。
「哼，一群雜魚。」
「是不是雜魚，交手就知道！大家上吧！」
「喔－！」
隨著良牙的大叫聲，荒野再度成為戰場。
「有趣！我就讓你們知道人類的無能！」

青龍猛然地岔開雙腳站立著，背後開始浮現出蒼白色的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