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譯

原作者：一之瀨敬子
原文取自：咒泉洞
原文名：幽顕鬼話



第七話 布都御魂


一、

在佐士彥的導引下持續走著，亂馬突然停下腳步。
他沙沙地穿過草叢，走向佐士彥落下的地點。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那是一處向上延伸的陡峭山崖。一旁有個數公尺高，宛如火山口敞開的洞穴。前方似乎是個聖域，被老舊的草繩圍繞起來。

「這裡是布都御魂的御藏。」

先行降落的佐士彥正在亂馬眼前的枯枝上稍作休憩。然後，將視線轉向亂馬，不懷好意地笑著。
亂馬緩緩地朝洞穴探出身去。被黑暗所覆蓋，深不見底的黑暗。隱約有風從下方吹上來。
「真是個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啊。」
亂馬突然感到無力。
「那麼，我該怎麼拿到布都御魂呢？」
亂馬望向佐士彥。佐士彥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回望著他。雖然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總覺得他的眼神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那還用說嗎？祇要你進去這裡面就行了—！！」

「嗚哇啊！！」

非常的突然。佐士彥突然飛了起來，返腳在亂馬的背後踢了一下，他就這樣掉進敞開的洞穴裡。根本來不及反應。
雖然掉了下去，他還是及時擺出受身動作。這一方面相當值得讚揚。
大約掉落了五公尺左右吧。洞穴比想像中還要深不見底。地面也比想像中來得滑溜，掉下去的時候幾乎感受不到衝擊。

「你、你幹什麼呀—！！」

亂馬向上方敞開的洞口叫道。

「喔~挺有一套的嘛。掉下去竟然能平安無事。」
「你、你這傢伙！想幹什麼！突然把我推落到這種地方來！！」
怒不可遏的亂馬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嚷嚷著。
「不需要那麼大驚小怪吧。人家可是好意讓你下去的喔。」
「這哪裡是好意了—！」
「別那麼說嘛，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想得到布都御魂吧？那麼就好好努力吧。」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話的話啊！」
「哈哈哈，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呢。御魂差不多感覺到氣息要出來了吧。」
「御魂？」

噗通！！

亂馬感覺到將自己吞噬的洞穴一瞬間好像在慟哭。
「什、什麼？」
腳下登時搖晃了一下。

「瞧，果然來了…稍有閃失是會送命的喔。」
佐士彥很愉快似地在上方囑咐著。

確實，某種躍動正向亂馬傳過來。並不是祇有一兩個。是眾多的氣息。
轟隆的吼叫聲在耳邊回響。
「有什麼東西來了！」
他的本能察覺到了危險。
越來越大的轟響聲朝著自己接近過來。然後，當達到最高潮時，幾個光輪飛過眼前。

「嗚、嗚哇啊—！！」

亂馬不加思索地把手伸向前方保護身體。

轟隆隆隆隆—！

彷彿地下鐵瞬間穿越的衝擊和聲音與亂馬擦肩而過。聲響一過，隨之而來的是衣服的破裂聲。

「那、那個到底是什麼？」
他呆然地佇立在當場。
緊接著，轟隆聲再次傳來。

「喂喂，再這樣漫不經心下去，御魂的氣會越來越強喔—！」

「你說那是御魂？」
亂馬面對接近而來的那個東西認真地擺出架勢。這回確實地睜大眼睛，眺望著。
「啥！！」
那個東西的真面目是無數的光團。火球般數以萬計的小光團向亂馬飛了過來。紅色、綠色、白色、黃色。各式各樣顏色的光團一邊發出妖艷的光輝一邊飛來。
亂馬不加思索地往上逃。抓住岩壁的突起，等待它們通過。

「似乎還有點學習能力啊。」

佐士彥在上方說道。

「喂！那難不成就是御魂嗎？」
亂馬瞪向上方，質問著佐士彥。
「御魂就是那樣呀。」
「慢著！布都御魂不是祇有一個嗎？」
「太天真了！布都御魂有很多種類喔。有強壯的也有瘦弱的。說是瘦弱，也擁有可以把你撕裂的力量。」
穿過亂馬的御魂彷彿在伺機而動似地，再次蠢蠢欲動。也許是錯覺吧，御魂的光芒比剛才更加耀眼了。
「喂，繼續發呆下去可是會被御魂們吃掉的喔。它們喜歡人類的魂魄。」

「我從沒聽說過那種事！！」

御魂們漸漸失去了控制。有些從上方，有些從下方，確實地在向亂馬猛撲過來。

「哈，喝！！」

亂馬雖然一面在接二連三的攻擊下保護身體一面迴避，然而寡不敵眾。仍因躲避不及而被御魂所攻擊。

「啊嗚嗚嗚嗚嗚—！」
擊中身體的御魂比想像中更具威力。鮮血從他的身體滴落。緊接著，御魂再次群聚在一起。
「可惡！沒完沒了—！」

「祇是躲避的話，是無法捕捉御魂的喔。」
佐士彥說。
「捕捉？」
亂馬聽到出乎意料的辭彙。
「沒錯，你必須在那眾多的御魂之中活捉你認定的御魂！你不曉得這件事嗎？」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亂馬一邊拭汗一邊怒喝道。
「真是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呶，祇要使用你手中的酒壺就行了。因為御魂喜歡酒。」
「你說要用酒壺，該怎麼做呢…」
「這種事就自己想吧！」

就連他們對談之間，御魂們依舊向亂馬撲來。
「唔！」
再次閃避不及，正面承受御魂的攻擊。
「混帳！這樣下去，在抓到御魂之前，我會先被打倒的。」
亂馬稍作思考，開始踏出螺旋形的步伐。
「不一網打盡的話，根本無法開始！」
作此思考的他，想要使用飛龍昇天破。這是一種利用溫度差的魔拳。是他的必殺技。
彷彿被誘入描繪出螺旋狀的圓心一般，御魂們一起撲向亂馬。
「就是現在！飛龍昇天破—！」
亂馬高舉起拳頭。

強風發出劇烈的轟隆聲在洞穴中擴大。

御魂們被持續捲入漩渦中。然而，以為被拉近圓心隨即消滅的御魂出乎亂馬的預料，當昇天破的狂風一休止，御魂宛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地漂浮在空中。
「你能掌控氣流嗎？雖然很想大大地褒獎你一番，不過太天真了。御魂能自在地飛翔。氣流技對它們而言是無效的！」
從頭看到尾的佐士彥說道。彷彿在高處眺望風景一般。
「可惡！昇天破也沒用嗎？」
亂馬呸地吐出一口痰。
御魂們在氣流消失後，彷彿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亂馬一般地在半空漂浮著。
「啐！我可要來真的了。」
亂馬突然擺出架勢。
御魂們隨即再次向亂馬展開攻擊。

亂馬也竭盡全力地使出火中天津甘栗拳。不用說，那種攻勢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可惡，這些傢伙在等我把力量耗盡吧。」
滿身汗流浹背。就連耐打的他都氣喘噓噓，視線模糊起來。然而，它們彷彿在毫不留情地折磨亂馬似地持續作出攻擊。
在那之中有個特別大的御魂。散發出紅色光芒。擁有比其他光團數倍以上的氣息。那個御魂朝亂馬的胸口飛撲過來。

「嗚哇—！」

身體不由得一縮。那個光團的波動光是碰到身體就讓他產生巨大的晃動。

「啊—啊，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佐士彥說。
「別給我插手！」
亂馬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叫道。他出自本能地想要嘗試捕捉那個大御魂。這個比其他御魂要大上數倍的出色御魂，一定能發揮作用。
亂馬握緊酒壺。然後再次描繪出螺旋形腳步。
看到這幅景象的佐士彥叫道。
「傻瓜，我已經說過氣流技無效了吧。」
「少囉唆！給我安靜地看著！」
亂馬吼道。他持續讓心情平穩下來，這是冰心的精粹，對飛龍昇天破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他變得敏銳的感覺祇灌注在那個紅色的御魂上面。宛如艷紅的夕陽一般的緋色。不，是熱情的茜色。
調整好呼吸，亂馬將昇天破之拳朝著一起撲過來的御魂群揚起。
不，不僅如此。另一隻手把酒壺的軟木塞拔掉。比揚起的拳頭晚了數秒，亂馬將打開木塞的酒壺高高舉起。

酒從酒壺中發出噗咻的聲音噴濺而出。被釋放出來的液體一邊釋放出酒香一邊持續被亂馬擊出的飛龍昇天破的氣流所吞噬。酒化為細小的霧狀，充斥整個洞穴。

咻、咻、咻。

御魂彷彿被酒所誘惑一般，搖搖晃晃地持續撞向地面。似乎是喝醉了。踉踉蹌蹌且痛苦地在地面上翻滾著。
亂馬沒有放過機會，將酒壺舉到在眼前搖晃的巨大紅色光球前方。紅光球宛如一口飲盡酒液似地被吸入酒壺中。亂馬用大拇指把軟木塞塞進壺口。

「抓到一隻了！」
亂馬擺出勝利姿態。

「有一套。」
佐士彥從上方對亂馬說。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要怎麼離開這裡呢？」
佐士彥詢問道。
御魂們現在雖然因為喝醉而在地面上打滾，不過很快就會恢復原狀了吧。那麼一來可就不妙了。
「喂，佐士彥，你過來一下。」
亂馬抬頭說。
「嗯？有事嗎？」
佐士彥一邊歪著頭一邊返問。
「別管那麼多，總之來這裡一下。有好東西要給你喔！」
亂馬邊說邊對他招手。
「什麼！是什麼好東西？」
被那句話所吸引，佐士彥展開漆黑的雙翼飛降下來。

「就是現在！」

亂馬猛然捉住佐士彥的頸子。
「哇！喂！你幹什麼！」
佐士彥不加思索地拍動翅膀。亂馬絲毫不鬆手地用兩臂扣住佐士彥的脖子。

喝醉的御魂大概是慢慢恢復意識了吧？它們再次飛上天空。然後開始朝著佐士彥進行攻擊。
「喂！快住手啊！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在這種地方！」
感受到御魂的殺氣的佐士彥開始啪噠啪噠地拍起翅膀。
「既然這樣，就快點帶我到上面去！」
「別說傻話。你很重耶—！」
「那就跟我一起當御魂的食物吧。」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的當兒，御魂一起朝著佐士彥再次展開了攻擊。
「哇！不要！我怎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佐士彥瞪大眼睛，開始拼命拍動翅膀。然後，和亂馬一起飛到洞穴外面去了。


二、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還以為死定了！！」
一邊喘氣，佐士彥怒視著亂馬。背著亂馬逃到這裡來。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像平時那樣欺負亂馬了。
「哼！是你把我推到洞穴裡去的啊。你也有錯！」
亂馬也不服輸地反瞪回去。
「我是為了要讓你早點抓到御魂，才引導你到洞穴裡去的啊－－！」
「那是哪門子的引導！明明就是把人推下去，在上方像在看戲似地看人家辛苦奔波！！」
「真是不識趣的傢伙。」
佐士彥嘟囔著。
「喂！不識趣是什麼意思？」
「我祇是遵從倭姬大人的囑咐來幫助你的！真是的，就連把你丟進洞穴也都是想讓你趁早得到布都御魂。」
「御魂是的確到手了，但你能說那是因為你的幫助嗎？嗯？」
亂馬不加思索地逼近牠。
「等、等等！你知道捕捉到的御魂要怎麼使用嗎？」
聽到這句話，亂馬停下腳步。
「還有使用方法嗎？知道的話就快點從實招來！」
亂馬也開始學起佐士彥的語氣。
「別用那種討厭的說話方式！不然我就不告訴你了喔！」
「這渾蛋！現在沒時間跟你瞎扯！快說！」
亂馬揍了佐士彥一拳。
「哇！等等！我會告訴你！我會告訴你啦，冷靜點！真是個不懂幽默的傢伙！」
「開什麼玩笑！明明就老是在耍我！」
「沒辦法啊？因為我很久沒看到人類了。而且你又有那麼可愛的未婚妻……哪像我是單身啊！」
「誰管你呀！」
總覺得一跟這傢伙說話就會抓狂，亂馬想著。
「總之，快點告訴我！現在馬上！快說出御魂的使用方法！」
亂馬在雙手注入力道。
「知道啦，就、就告訴你吧。把甕布都劍放在地上，然後輕輕打開酒壺塞子，朝著刀倒下去就行了。御魂會自動憑依在甕布都劍上。」
被亂馬緊勒住脖子，佐士彥一邊翻白眼一邊回答。
「你是說真的嗎？」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說謊啊！」
佐士彥氣呼呼地回瞪。
「那我就來試試！」
亂馬倏地放開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真是暴力。」
佐士彥不住地咳嗽。

亂馬不理會佐士彥，依他所告知的把甕布都劍放在地面上。然後把酒壺從腰間解下來，輕輕搖晃一下。可以聽見『窸窸窣窣』的某東西在蠢動的聲音。
「開始吧！」
他鼓起勁，轉開酒壺的軟木塞，彷彿要把裡面的東西倒到甕布都劍上似地顛倒過來。

感覺到什麼東西沙沙地竄出的觸感。那東西瞬間發出光輝。

「嗚！」
因為眩目的光線而閉上眼睛。接著，眼前的劍也開始散發出同樣的光芒。

「憑依上去了嗎？」
佐士彥小聲低喃著。
「御魂附在劍上…」
亂馬的眼睛雖然還有點目眩，不過仍緊盯著劍瞧。
「成了，拿起來吧。如果你真的是被選中的人，應該可以拔出那把劍的。」
不用等佐士彥催促，亂馬已經拾起散發著光輝的甕布都。劍身沉甸甸的觸感跟之前無法相比。
「唔唔！」
然後他換用左手抓著劍鞘，用右手把劍慢慢地往前拉。

劍滑順地離開了劍鞘。

「拔出來了！拔出來了耶！」
亂馬的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劍鋒。閃耀著美麗光輝的劍鋒。自體發光照亮了黑暗。

「太好啦。看來劍認同你當它的主人了。」
佐士彥注視著亂馬。亂馬聞言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嗯？你那是什麼眼神？」
「拿到這種劍一般來說都要試砍看看吧。」
亂馬得意地笑著。
「試砍？」
佐士彥像銅錢般大小的雙眼盯著亂馬。
「你、你該不會是想…」
「嘿嘿！剛好，眼前就有個實驗品。」
「啊、喂！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引導你到這裡來啊！你要拿我當練習品嗎？」
佐士彥迅速向後倒退。
亂馬倏地舉起劍來。

「哎呀！我死定了－！」

佐士彥不加思索地閉上眼睛。就在牠以為劍要揮下的時候。

喀沙喀沙、啪沙！

與佐士彥預料的相反，背後傳來某個東西倒下去的聲音。
牠驚恐地抬起頭。亂馬的刀鋒面向旁邊佇立著。身體並沒有感到疼痛。
「咦？」
佐士彥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然後，看到一顆大約雙手合抱大小的鬼頭在那邊滾動。
「哇啊－！！」
這回佐士彥抱住亂馬。因為鬼眼正瞪著佐士彥。
「喂！我可沒那種興趣啊－！」
「呀、呀啊！是鬼頭啊－！」
「真是的，要感謝我喔。我可是救了你，讓你不至於被攻擊喔。」
亂馬邊笑邊把劍收入劍鞘。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的長相和角，他是鬼族嗎…？」
亂馬猛然抓起剛才砍下的頭。
「哇啊啊啊啊，好、好像是那樣吧…好噁心，別把那顆頭轉向這裡－！！」
一邊喀噠喀噠地動著嘴喙叫著，佐士彥一邊看著被斬首的頭。
「嘿嘿嘿，真沒想到你會那麼膽小。」
亂馬像是要報復剛才一直被整的仇似地，把鬼頭拿到及腰的佐士彥面前晃了晃。
「住手－！我不是叫你不要把那顆頭轉向我嗎－！！」
佐士彥很明顯無法招架，亂馬很開心地大笑著。

「亂馬啊，你必須要快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突然傳來女性的聲音。是個耳熟的聲音。
「倭姬大人？」
佐士彥仰望著天空。
「幽界和顯界以及神界的結界都開始動搖了。剛才那隻鬼應該是穿越崩解的結界迷失到這邊來的吧。馬上要日出了。趁著顯界的太陽尚未落下，快去救出變成犧牲品的少女。不然的話，結界會崩壞。一旦鬼族能自由來到顯界，世界的秩序將會大亂。請務必要阻止這件事發生，繼承春日血脈的勇者啊。」
那個聲音應該是佇立在真實之泉畔的女性石像的吧。

一經提醒，才發現東方的天空確實開始泛白。可以感覺到那一頭充滿污穢的氣息。

「佐士彥，你送亂馬到鬼門去吧。」

倭姬的聲音從天上傳了下來。

「咦咦咦？我送這傢伙去嗎？」
眼睛瞪到像是要掉出來一般，佐士彥驚慌失措地叫道。
「剛才亂馬保護你不受到鬼族的攻擊吧？這不是很充分的報恩理由嗎？」
「唔…」
佐士彥陷入沉思。
「鬼門一旦打開，這裡和這個世界應該都會充滿鬼族吧。」
「嗚呃！鬼族嗎？」
「能夠保護鬼門的，除了亂馬之外沒有別人。那裡即使是我們神族也難以進入。祇有身為八咫鳥的眷屬的你可以。去幫我看顧這一切吧。這就是你的使命，佐士彥。」

「喂、喂！佐士彥，現在沒有時間猶豫了。要是不在日落前打倒那些傢伙，會無法救回小茜。」

亂馬著急起來。露出一臉煩惱的表情看著牠。
「真拿你沒辦法啊，跟你大概是有某種孽緣。我就陪你到最後一刻吧。」
「喂！你說孽緣是什麼意思啊！！」
「別再說三道四了，我說會陪你就一定會陪你！我可是八咫鳥的眷屬。你的未婚妻又是個可愛的女孩，我很想親眼看看。而且她竟被當作犧牲品，真是讓人不忍心。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好啦，我們出發吧。」

佐士彥說完，大大地展開翅膀。然後，向全身灌注力量。

接著，眼看著佐士彥變大了一倍。全身像帆船似地膨脹起來。
「你、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改變大小嗎？」
亂馬愣愣地看著牠。
「我可是佐士彥大爺呢。改變大小這種小事當然輕而易舉！跟你這個人妖可是不一樣的！」
「這傢伙，看來需要再教訓一次！」
亂馬的額頭青筋暴突。
「好了，別再喋喋不休了，坐到我的背上來吧！我馬上送你到鬼門去！」
佐士彥稍微把身體降低，為了讓亂馬方便乘坐而彎下身。
「說的也是，現在是十萬火急－！」
亂馬抓緊甕布都劍，躍上佐士彥的背脊。
「要走囉！可別被吹走喔。為了別掉下去，可要牢牢地抓好啊！」

驀地站起來，啪沙啪沙地伸展翅膀，然後使勁拍打，佐士彥飛上天空。

「佐士彥，之後就萬事拜託了。話說回來…」
倭姬石像突然露出笑容。
「那傢伙竟然會得到「豐布都御魂」。至今還沒有被任何使用者操縱過的豐布都御魂…這或許代表著…」

陽光開始從亂馬他們飛去的山頭射出。
命運的夜晚劃下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