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柊 かのえ
原文取自:わんころべぇ(已關站)
原文名:女、それは天女、時に妖かし



第三章
【生命的無限可能】


「那麼,我們快出發吧。」
結果,彌勒祇幫珊瑚和七寶買了東西。
平時一接近大城鎮總會想要四處遊玩的彌勒,今天卻不同以往。
「法師,不在這裡住宿嗎?」
珊瑚感到不可思議。原以為他一定會在這裡住一晚的。
「在這裡已經沒有事情要辦,必需品也都補給完畢了,我們走吧。」
彌勒快步地在前方走著。
「那傢伙,一不能找女人玩,就打算要走人了吧…」
七寶的預測完全正確。
雖然尚有生活上所需的金錢,但因為珊瑚的剝削,已經沒有閒錢了。
所以他計劃到別的村莊尋找大房子,然後施法驅邪。
這樣一來,就又會有金錢入袋。

「更重要的是要去找奈落。我們得早一刻得到那傢伙的情報才行。」
彌勒設法撇清臆測。
因為彌勒說的也是事實。一行人於是沒有休息就離開了城鎮。
出發之後不久,他們進入濃密的森林裡。


撲通、啪沙…


「剛剛,是不是有水聲?」
七寶向珊瑚確認道。
「嗯,是從哪裡傳來的呢?」
「是不是從附近的湖傳過來的?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個湖。」
「去看看吧!」
阿籬立刻衝了出去。
「啊!笨蛋!如果是妖怪,妳打算怎麼辦!慢著,阿籬!」
犬夜叉追在阿籬的後頭,彌勒、珊瑚、七寶和雲母也追了上去。

「!」
阿籬來到湖邊。
因為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有啪沙啪沙的水聲,立刻就能推斷出方位。
一瞬間,腳步因為猶豫而停了下來。
不過,阿籬突然毫不遲疑地躍入湖中。
「阿籬!妳在幹什麼!」
犬夜叉對阿籬突如而來的行動感到吃驚,想要阻止她。
「犬夜叉!犬夜叉,那個人就拜託你了!」
「啊?」
仔細一瞧,阿籬的懷中有個年輕女人。是在湖中溺水吧?失去了意識。
犬夜叉發現靠近湖的中央有個男人,便將他拉了上來。

「喂!振作一點!」
把他拉上來之後,啪啪地拍打著他的臉頰。
「嗚…」
男人咳了幾下後,陡然睜開雙眼。
「啊…我…對了!清美!清美呢!?」
男人突然坐起身來,睜大眼睛環視著四周。
然後,看到了筋疲力盡地躺臥在自己後方的女人。
這個女人,大概就是清美吧。阿籬查看著清美的臉和身體的情況。
「清美!清美!」
男人搖晃著清美的身體,卻沒有反應。

「…沒有意識…臉色也很差…」
阿籬宣告道。
「!怎麼會!清美!!為什麼祇有我…!!」
男人在清美的胸前嚎啕大哭著。
「讓開!還來得及!」
阿籬硬是把男人的身體從清美身上拉開。
然後,重整好清美的身體姿勢,將自己的耳朵貼在胸口附近。
阿籬打開清美的嘴巴,試著把自己的手指放進去。
接著,她抬起清美的下顎,將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嘴邊。

「…妳在做什麼?」男人覺得阿籬的行動很奇怪吧?他詢問道。
「我現在要做心肺復甦術!彌勒法師快去求援!」
阿籬對才剛抵達的彌勒下指示。
彌勒祇做了個簡短的回應,便帶著珊瑚和七寶再次跑起來。
「喂,心肺復甦是什麼啊…」
「確保呼吸道…好。」
阿籬捏住清美的鼻子,將下顎抬得更高,然後把自己的嘴覆蓋在清美的嘴上,吹入氣息。
「「!」」
現場的兩個男人,都對阿籬的行動感到驚愕。
就這樣吹了兩次空氣進去之後,阿籬將手指放在清美的頸項上,想確認脈搏。
當她發現沒有回應時,便揭開清美的衣服,在認為正確的位置上雙手手指交叉,開始進行壓迫。
「一、二、三、四…」
阿籬就這樣數到十五,結束壓迫,再次吹氣。
就這樣反反覆覆,持續了三、四次之後…
「…咳!!」清美的口中吐出了水。
阿籬把清美的身體轉向側邊,揉搓著她的背脊。
「清…清美!!」
「老…老公…」
男人撲向清美。
『呼~…』一確認女人平安無事之後,阿籬氣喘吁吁地跌坐在當場。
「阿籬!妳沒事吧?」
一邊叫喚著,犬夜叉一邊跑近阿籬。
「…嗯,祇是有點喘而已。比起這件事…」
「…嗯。」
犬夜叉和阿籬轉向緊緊相擁的男女。
「真是太好了。似乎沒有喝下很多水,應該很快就會復原…」

「我,為什麼會得救…」
「…是這些人救了妳的…」
「…妳,為什麼?」
清美將視線轉向阿籬。
「妳是,清美小姐吧。妳們,為什麼會想一起殉情呢?」
「啥!?一起殉情!」

是的,湖的附近並沒有懸崖。
有的祇是深邃的森林。所以不可能是失足掉進湖裡。
如果不是自己跳進去的話,是不可能到湖裡面去的。

「妳是知道我們要自殺才救我們的吧…因為,我們不能夠在一起。我的父親去世了,身無分文,必須去花街柳巷賣身。但是…我,非和這個人在一起不可!然而,卻被強逼去當妓女…所以才…為什麼…妳為什麼不乾脆就別管我們呢!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呢!」
清美抓住阿籬的雙手,責難道。
直到剛才都還失去意識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想必是相當想不開吧。
身體明明尚未恢復,抓著阿籬手腕的指頭卻幾乎陷了進去。
「妳這傢伙-!阿籬那麼拼命地救妳…」
犬夜叉正想介入阻止的時候,


啪-!


寂靜的森林裡,響起阿籬的巴掌聲。
清美,彷彿時間停止一般地,靜止不動。

「…妳給我適可而止。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不論是自己死去,還是奪走他人的生命都好,都是不應該的吧!?」
阿籬抓住清美的肩膀,彷彿強迫她看著自己的視線似地,凝視著她。

「…什麼嘛!這和妳沒有關係吧?既然如此放開我!」

「才不是沒有關係!就算是初次見面,妳和我並不是沒有關係的!人不管是在哪裡生存,都是相互聯繫的喔!人是無法獨自一人生存下來的!從經由媽媽和爸爸獲得生命開始,就已經和人產生聯繫地活著了!就算妳和我是今天才相遇,也並不就是毫無關係!一個人,可是有保護其他生命的義務和責任的!就算那是素昧平生的人,若是看著他人死去,卻什麼都不做,就和奪走他人生命一樣啊!」

「…那又怎麼樣…為什麼…妳就祇會說些漂亮話呢!在這個戰國之世,可是每天都有戰爭的喔!那也是在剝奪生命吧?雖然說是為了國家,為了家人而戰,結果都祇是在互相殺戮啊!如果說殺人是被允許的話,為什麼不能了結自己的生命呢!」

「因為戰爭而殺人,是不應被容許的。斷絕自己的性命,更是不可原諒!」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能殺人呢!?」

清美目不轉睛地盯著阿籬,反問。
阿籬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說道。

「因為人,沒有斷送他人生命的權利啊…」
聽到這句話的清美,有些吃驚。

「所謂的剝奪人命,就代表奪走了那個人往後的人生。是奪走他日後的快樂、喜悅、悲傷、希望,一切的可能喔。妳,不僅想奪走自己的人生,也想奪走他的一切可能和人生嗎?妳覺得這樣可以嗎?奪走一切之後,到底還剩下什麼呢?妳覺得自己會幸福嗎?就算把妳和他的一切可能都回歸於無,幸福也不會眷顧妳們的。就算自己親手把一切的可能奪走,也什麼都得不到。妳,祇是在逃避可怕的現實罷了…就算到了那個世界,輪迴轉生,妳將會變成和前世不一樣的人物。雖然靈魂相同,但是生長的環境、人格、人生,全都會和以前不一樣了喔!因為是不同的命運,也未必能和前世相愛的人在一起!」
阿籬的叫聲,在森林中迴響著。
是的,再怎麼樣和殉情的對象約定來生之愛,共同赴死,也無法保證一定能結為連理。
相同的靈魂,迥異的人生。不一樣的,命運。
阿籬是切身了解這件事的。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麼辦才好呢?如果說逃避也不行的話,我,該怎麼辦呢?妳是要我乖乖地去賣身嗎!?」
「沒有人那麼說。祇要重新來過就好了。」

面對坦然斷言的阿籬,清美浮現出冷笑。
「…哼,別說得這麼簡單…妳,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

「我是不了解啊。我,並不是妳。我不會像妳一樣想去尋死。但是,妳既然有赴死的覺悟,為什麼,打從一開始都沒有想要重新來過呢?」
「…咦…?」

「事實上,妳很怕死吧?其實妳是很想得到幸福的…既然妳經歷過死亡的恐懼感,其他事情就沒什麼好怕的吧?既然如此,不論多少次,妳都可以重新來過的。」
阿籬對發楞的清美微笑著。

「…我…可以得到幸福嗎…和這個人一起…」
清美一邊抓住男人的衣袖,一邊顫抖地說。
從她的眼中,落下透明的淚珠。

「祇要活下去,不論是誰,都有得到幸福的可能。祇要活下去,不管多少次都可以重新再來。人生,是永不嫌遲的!不管怎麼樣,祇要能踏出第一步,就絕不會有問題。祇要妳拿出一點勇氣,和他一起同心協力的話,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阿籬露出開朗的笑容。
『還是有希望的。』,這就是她想說的。

清美,祇是跪坐在那裡,哭泣著。
男人則待在清美的身邊,抱著她。


「也是有即便想活下去,卻無法活下去,被奪走生命和可能性的人喔。」


阿籬最後的低喃,大概是傳到犬夜叉的耳中吧?


犬夜叉似乎受到了一點動搖…










【作者的話】

真是個沉重的故事,很抱歉。犬籬之間幾乎沒什麼進展。總之,因為是有關生命的故事,不能馬虎帶過,所以才會寫得這麼長。我覺得生命真的是非常可貴。我們人類是立於食物鏈頂端的種族,仰賴其他的生命來生存,因此絕不能夠輕言放棄。就現在的我而言,無法相信其他的生命會了結自己的生命。因為那是在斷送可能性和未來。我會覺得『從現在開始或許會有令人快樂的事也說不定...』

我認為一同殉情,然後來世再結連理這種想法是不適合犬夜叉世界的。就算轉生,也不再有前世的記憶,更不會是同一個人格。(我想阿籬和桔梗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因為是不同的人生,不能保證一定能和同一個人結合。所以,即使清美和宗助一起自殺,來生也可能無法廝守。因為生於同一個世界,連死都想要死在一起的話,我很希望他們能有與不怕一起變得不幸同等質量的覺悟與努力。雖然生存很辛苦,還伴隨著責任,但我認為不論是誰都有得到幸福的權利和可能性。『如果有赴死的覺悟,什麼都可以辦得到!』我是這麼認為的。關於「生與死」,我想大家應該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過在這裡我讓阿籬代為解說了我的想法。我會在本章安排阿籬來解說殉情,是因為我不希望犬夜叉隨著桔梗一起到那個世界去。因為桔梗已經死亡,嚴格說起來不算是殉情,但她以死人的身分復活,再次在世間徘徊,並希望和犬夜叉到那個世界去的這個想法,仍舊和殉情很相似。但是,我不希望演變成那樣的情況。因為那是在奪走犬夜叉今後的可能性、快樂、難過、希望、幸福,以及人生。我不希望桔梗做出奪走某人生命,想要得到那個人一切的行為。希望她能因為生前是位受人尊敬和崇拜的巫女,因為身為一個人而感受到這一點。希望因為她是一個孤獨的女人,更能夠察覺到這件事。但是,最近的桔梗在回顧自己的人生和過往的時候,似乎都很坦然地接受。雖然那也可能是面對犬夜叉或阿籬時候所表現的應對方式,但從與七人隊的睡骨和白心上人的對話內容也能感受到。縱使正因為她是死人,面對生與命的一些想法,祇有桔梗才能了解,不過我還是在這裡讓阿籬代言了我的想法。雖然我無法想像桔梗今後會變得如何,但我期待阿籬和桔梗有一天能面對面,心平氣和地交談的日子的到來。

另外,我讓阿籬施展了心肺復甦法。(笑)因為覺得那對救助人命而言是很重要的,所以稍微附加上去。讓大家預先了解沒什麼損失吧。如果沒機會使用的話,是件好事。想著『喂喂,難道沒有犬籬的戀愛劇情嗎?』的讀者們,隨後將會出現的。希望大家繼續看下去。
柊 かのえ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REI(れ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