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月島實紀
原文取自:yumoresuku Web.
原文名:斟酌



「阿籬,完全沒有感覺到四魂碎片的氣息嗎?」
「嗯。」
「還是不要輕信謠言比較好吧?」
「那麼,我去收集一下情報,待會見。」
「等等,法師,你想上哪兒去?」
像是在說『又開始了』似地,犬夜叉他們吐出了深深的嘆息。
然而法師卻對珊瑚的聲音完全充耳不聞,快步地走了開去。
接著,一邊在村中探索著,一邊開始收集情報。
「這裡真是個恬靜的村莊。」
「是啊,所以不能去騙女人喔。」
「我說妳啊,珊瑚。」
「要收集情報對吧?法師,走吧。」
哎呀哎呀。
我好像對珊瑚真的很沒輒呢。
彌勒祇得無可奈何地認真尋找碎片。
雖然他很想到某處去好好喘口氣。
「珊瑚,去找之前要不要先喝個茶什麼的?茶舖也是個很適合收集情報的地方喔。」
珊瑚一開始雖然老大不願意,後來還是答應到茶舖去。
或許可以從茶舖內的客人們的閒談之中得到情道也說不定。
「好吧,剛好我也口渴了。」
「是嗎?」

「歡迎光臨,請問要什麼?」
「請給我冷茶。珊瑚妳呢?」
「那,我也來個冷茶吧。」
「好的。」
話說回來,今天真是熱啊。
如果不喝點冰涼的東西會走不動吧。
過了不久,聽見茶舖老闆從內部傳出來的怒吼聲。
彌勒和珊瑚露出驚愕的表情互相對看。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呢!?」
「父親,老實地說清楚吧。事實上父親也和伯父伯母一樣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吧?」
「你在說什麼啊?」
「你認為母親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死的吧?」
「你這傢伙!」
「老公,請住手。」
「我不要在這裡比較好吧。我出去一下,繼母。」
因為這段不尋常的對話,彌勒與珊瑚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一位看起來像是常客,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對彌勒攀談道。
「你們是旅人嗎?用不著驚訝。這是常有的事情。」
「”常有的事情”的意思是?」
「這裡的老闆和少爺總是會這樣。」
「即便如此也太不尋常了吧。」
「嗯,是啊。」
「那對父子會這樣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
彌勒一這麼詢問,那位中年人就輕輕地點點頭。

已經有五年了。
少爺是老闆前妻的孩子。
本來少爺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該說是纖細嗎?已逝的少爺的母親也是這樣子。
是因為覺得母親不在很可憐吧?這裡的老闆為了少爺,將那位女老闆迎娶過來做妻子。
然而,為了少爺著想的這件事卻…
「事與願違嗎?」
「就是這樣。少爺其實也沒有惡意。他祇是很容易被誤解。是個不知如何去對人敞開心胸的孩子啊。這也是勉強不來的。」
『因為少爺的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少爺的誕生。』
彌勒和珊瑚頓時說不出話來。
用母親的生命換來的孩子。
那個孩子至今都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生活過來的呢?
對我們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吧。
即便是真正的父親亦是如此。
「真、真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哪裡。」
「老闆娘,幫我傳話給老闆。別那麼急躁。少爺他其實是知道的。」
「好的,常常這樣真是對不起。我會幫您把話帶到的。」
「妳也不要太焦急喔。錢放在這裡了。再見囉,旅行中的各位。」
彌勒和珊瑚都對老人輕輕地點了下頭。
「接下來,珊瑚,我們也該出發去找碎片了吧?老是在摸魚,之後不知道會被犬夜叉說成什麼樣子的。」
「嗯…」
「怎麼了?珊瑚。」
「總覺得,那孩子是不是很痛苦呢?真是太殘酷了。」
是啊。
看情形應該是被親戚之類的人說過各式各樣的閒言閒語吧。

彌勒和珊瑚一邊抱著複雜的心情,一邊開始收集四魂碎片的情報。
就在此時…
「法師,那孩子,不就是那間茶舖的孩子嗎?他在做什麼呢?等等,法師!」
「我馬上就回來。」
丟下這句話,彌勒走近少年的身邊。
(法師…)
不用說,珊瑚也在彌勒之後追了過去。
「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做什麼…你是法師吧?剛才在家裡的那一位。讓你看到不像樣的事情了。這是常有的事。隱居法師也嚇呆了吧?」
「那位老人就是隱居法師嗎?」
「法師,你不覺得現在有更急迫的事情要做嗎?」
「哎呀,珊瑚,妳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過這位少年也真是一點都感覺不到朝氣。
雖然無法形容得很貼切,總覺得有點危險。
「那位隱居法師很擔心喔。他說少爺是個不知如何去對人敞開心胸的孩子,所以很容易被誤解。」
「那種東西我才不需要。剛才你也聽到了吧?我是個殺人犯。是個不被希望生下來的孩子。」
這傢伙完全是用罪犯的說話方式。
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少爺多半是個把自己說的像是殺死母親的傢伙。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
「法師?」
「你真的認為你和他人有所牽連是不必要的事情嗎?」
彌勒站在少年的正前方注視著他。
然後,彌勒經由那位少年看到了兒時的自己。
看到了父親被風穴吞沒,失去唯一血親的時候的自己。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極力避免和他人扯上關係。
因為詛咒自己的命運的關係。
還有自己遲早也會有像那時候的父親一樣被風穴吞沒的一天。
拯救這樣的我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夢心法師。
「來,彌勒,喝喝看這個。」
彌勒從夢心手中接過了竹筒。
「這是什麼?」
「別多問,喝吧。對你這種傢伙來說,這是個好東西喔。」
彌勒一口氣喝光竹筒內的飲料。
「嗚哇,好苦。」
「那是酒。反正是個不知道何時會死去的人生。你不想祇做些喜歡做的事情然後再到那個世界去嗎?彌勒。」
「我,我和夢心法師是不一樣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和父親一樣。我的心情是不會有人了解的。」
「是啊,或許是這樣吧。既然如此,彌勒,如果由你去嘗試切斷從你祖父那一代就傳下來的那個可憎的詛咒如何呢?一直像這樣封閉自己是什麼也無法解決的。前進吧,彌勒。」
總覺得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彷彿從咒縛中被解放出來的樣子。
「你的父親曾尋找過奈落。彌勒,你是他的孩子。如果你不去找出奈落並打倒他的話,還有誰能去做呢?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總覺得你可以辦得到。』夢心微微一笑,一口氣把酒喝光。

這位少年正好就是那時候的自己。
「你是不是對令堂感到抱歉呢?令堂可是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你的誕生喔。你不連令堂的份一起活下去是不行的。周遭的人所說的話都是些胡說八道。令堂是用自己的生命以交換的方式來守護你的生命。如果浪費生命可是要受罰的啊。」
「母親守護我的生命?」
「沒錯。我不能夠叫你現在立刻辦到。因為是否要對他人敞開心胸全得看你自己。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成功的。」
「為什麼?」
「你是令堂的孩子啊。不可能辦不到吧?」
「真的嗎?」
「你如果不從自己開始出發是不行的。先從去對令尊和令堂敞開心胸這件事開始做起。你應該辦得到吧。不可以說不要。這也是為了去世的令堂。」
「法師,其實我真的很害怕。我一直認為大家會把我當作殺人犯而拒絕我。所以我打從心底認為和別人有所牽連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其實我並不會被拒絕吧。」
「這是當然的啊。好了,該回去了。令尊和令堂都很擔心你喔。」
彌勒指向身後。
少年回過頭去,看到了躲在樹蔭下,很擔心似地注視著少年的老闆娘的身影。
「看到那樣,你還覺得自己會被拒絕嗎?好了,快過去吧。」
「是,法師。」
少年向彌勒輕點了下頭之後,跑到老闆娘的身邊去。
「果然像法師會做的事情。」
「珊瑚,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珊瑚微笑著。
要對法師重新評估了。
「話說回來,那位隱居法師是住在哪裡呢?我們去找寺廟吧…」
「法師,應該要先去找碎片才對吧!啊-啊,我好不容易要對你另眼相看的說,又破滅了。」
「珊瑚,等等我啊-」
彌勒突地仰望天空。
好久沒有看到夢心法師了。
下次去找他喝一杯吧?
雖然覺得他應該還是老樣子地祇會猛灌酒吧。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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